虽说黄梅戏腔调婉转,甚是动听,但《女驸ma》这戏我听了几折,无感。
别的我没记住,就记得花旦冯素贞的那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我对此实在是无感,更多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若不是这出戏提醒了我,我差点忘了和阿瑛年少时畅谈如何解放天下女子的宏志。
到如今,她业已登基七年之久,明堂之上只有我一个女子孤军奋战,女官隔绝于前朝。而我文韬武略,仅成就了两位兄长,功劳归于他们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因他们是男子而我是女子。
像冯素贞这样的女子,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并非没有,只是她们立下的功劳、取得的成绩,都会在自己女儿shen暴lou的那一刻,被其兄弟丈夫所代领,而世人堂而皇之地默认理应如此。
萧家堂上高悬的两块牌匾,靖远伯,镇北将军,它们似乎属于我,又似乎gen本不属于我。
有时看着在生意场上纵横捭阖的女商,我觉得或许勋爵官位这些传统男子为其奋斗一生的东西,gen本pei不上她们,可我又会觉得自己这是jing1神胜利法。
事实证明,我不仅能胜任威震八方的将帅,也能坐稳治理四海的官位,我不想zuo一个只能辅佐在君侧的皇后。
百爪挠心的难受,实在无聊至极,在椅子上翻来覆去,我就想寻个由tou开溜。
“怎么,看不下去了?”阿瑛凑在我耳边低声dao。
我朝她lou出一个一脸无奈的表情,眉mao拧成一gu,无话可说。
她抿chun一笑,那一刻我知晓,她是懂我的难受的。她把手里的nuan手炉放在一边,素手拈起果盘里的manaiputao。
本以为这颗putao会喂到我嘴里,我都张开嘴了,没想到她自己吃了起来,我只好悻悻地闭上嘴。
“萧藤,对吗?”
“对。”萧藤超冷淡地应了一声。
怎么回事,这孩子我印象中很有礼貌的啊?
“这出戏寻得好啊,你家姑母一看就很喜欢。”
我缓缓斜过眼睛看了阿瑛一眼,她很享受拿话揶揄我的感觉呢。
“呵呵。”嗯?这孩子抽什么风啊?
“我是陛下派来萧府看guan你家姑母的内卫,可不是什么姨娘。”
萧藤听了这话,立ma支起八卦的小耳朵,眼睛里忽然有了光,萧丛除了往这儿瞧了两眼,再没有别的举动了,心累。
“那你和姑母……”
“小藤儿,你觉得当今天子,会任由你家姑母,对她不忠吗?”
“当真?那、那……”萧藤小脸涨得通红,激动得语无lun次,差点忘了自己想问什么。
“那姑母和女帝陛下是真爱咯?”
“自然。”阿瑛han笑点了点tou。
没想到她还ting喜欢拿小孩逗闷子的,我一个人默默地端起茶饮啜了几口。
“就、就像话本里那样的?!”
我一口茶快要pen出来了,什么话本?
“对,就和话本里写的一样。”
还真有什么话本?阿瑛还知dao??
我震惊地看着她俩,左右瞅来瞅去,仿佛一个局外人。
“嗯?姑母不晓得吗?”
“晓得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啊!”
“哪个?”
“《新女驸ma记》。”一直没说话的萧丛,托着腮,冷不丁开口说dao。
“对对,就是丛姐姐说的那个,听说最近打算再版一批,这次还有jing1美绣像呢!我都已经拜托书业的朋友帮我预留了好几本呢!”
什么鬼哦?
“最近新出的本子,大概就是描绘姑母与陛下的爱情过往。”萧丛有一搭没一搭地补充dao。
还有这种东西呢?
“竟然还有人写这种东西。”我震惊到了。
“怎么不会呢?”我转脸看了一眼,温柔注视着我的女人,心里发mao。
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女人,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让人惧怕。
“这可是大齐时下最liu行的话本,说书人津津乐dao,每次在茶馆开讲都是座无虚席。”
“唔……”
“姑母你作为当事人居然不知dao?呜呜藤儿可是最喜欢姑母的故事了。”萧藤抓着我的衣袖摇来摇去,泪眼汪汪的样子,好像我负了的人是她一样。
“姑母都不知dao大齐有多少女子为你们的爱情掬一把辛酸泪,尤其是里面女帝陛下的那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啊,绝了!”
“这……”看着萧藤一脸期待地望着我,我为难地皱了皱眉,因为我的确不看话本啊。
“算了,从书里面也能看出来,姑母是个渣女,心疼我家小公主。”
“……想来美化的成分,当有不少。”被小辈当众骂渣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