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嵘半晌没说话,许迎珠笑了。
“你还敢口口声声说,我不应该怪你吗?”
许嵘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回家吧。”他拽了拽许迎珠的行李箱,想把它拉走,却不想她把箱子拉得很紧。
许迎珠当然是想回去。她要是走了,不是正合那个女人的意吗?
但她还没有说完话。她偏偏要用她的话,再扎许嵘一次。
“回家?那是谁的家?你的家,还是我的家?”
许嵘沉默了下。
那是苏燕清的家,不是他的。
想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你留在盛州吧,我出钱给你开酒店。我去找一间地段好的房子,给你住,好不好?”
“算了吧。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啃老。说出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许迎珠冷嘲热讽道。
许嵘不接话,只是不由分说地夺过了她的行李箱,走到车边,将它塞进了车后备箱。
许迎珠就垂着手站在那,像是一个旁观者。
随后,许嵘打开了车门,向她说了句“上车吧”,她才肯挪动步子,慢吞吞地上了车。
许嵘在附近找了间酒店,把许迎珠安顿好,就离开了。
他立刻去寻觅合适的房子。直到晚上,他才回到白家。
苏燕清已经洗漱完,倚在床边看书。见许嵘这么迟才回来,她不由得问了一句,“她去上海了?”
她甚至不肯喊许迎珠的名字。她对许迎珠的轻视,就隐藏在这轻飘飘的“她”里面。
“没有。在盛州。我给她找了间房子。”
苏燕清轻轻地“哼”了一声,低头翻了一页书,没有回答。
但这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一声“哼”,还是被许嵘捕捉到了。
“你就那么看不惯许迎珠吗?”他问,语气平静,但不满却隐藏其间。
“你不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吗?十几年不联系,她却在这个时候联系你,让你愧疚,让你为她操心。她就是在报复你,为了她遭遇的根本与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不幸报复你。”苏燕清将书倒扣在床边,坐直了身子,面容沉静又严肃。
许嵘背对着她,一边脱外套,一边道,“我不喜欢你这样揣摩我女儿。她对我有恨意,也是应当的。她想报复我,我也接受。这是我欠她的。这是我欠她们母女的。”
苏燕清笑了一声,忽道,“你十几年没结婚,是不是还对你前妻念念不忘?”
许嵘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他回头来,看了她一眼,“我不是念念不忘。我只是对她有愧。”
“有愧?人啊,就是贱。只有失去的时候,才觉得有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何必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泡其他的野女人?”苏燕清继续靠回枕头上,拿起书来,接着她刚刚看到的段落看下去。
“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许嵘说着,往浴室走去了。
他唯一该解释的人,已经去世了。
苏燕清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却还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结婚不到一个月,她已经开始后悔当初结婚的决定了。
她为何要找一个人来生气?
si m i s h u wu. 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