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苏燕清和许迎珠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家,许迎珠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出来。
苏燕清也进了屋。
文姨跟着苏燕清进去,悄声问她,“她怎么衣服那么脏?她这是去哪儿了?”
“没说。我也懒得问。”苏燕清倚在卧室的小沙发里,懒懒地道,“待会儿我还得叫人去给我洗车。她那衣服给我车垫蹭的。”
“你要不要去问问?”文姨道,“说不定,她出什么事了。”
“她想说自己会说的。随她去吧。”苏燕清不以为意。
文姨没说什么了,寻了个要洗衣服的借口,就离开了房间。
半小时后,她晾完了衣服,从阳台回到屋里。往常,她这个时候要出去买菜。但是她却没有出门的意思,而是在一楼楼梯口打转。
犹豫了几秒钟,她终于还是上了楼,去敲响了许迎珠的房门。
“进。”
文姨推门进了屋。
屋里开着暖气,温度开得很高,闷热的气息铺面而来。
许迎珠刚洗完澡。她就裹着一条浴巾,头上缠着干发帽,光着脚在屋里走来走去。
文姨一眼就看到了她肩颈上浅浅的红痕。
“温度开这么高,人会不舒服的。”文姨移开了目光,轻快地道。
许迎珠笑了笑,拿起遥控器,把温度稍微调低了点。随后,她将遥控器往床上一掷,回头来看着她,“有事吗?”
“先生不是有意的。他……”文姨正要解释,就被许迎珠打断了。
“无所谓了。”她说着,坐回桌子前,对着镜子拆开了头上的干发帽。
“你昨晚,没出什么事吧?”文姨小心翼翼地瞟着她的神情,缓缓地开了口。
“我能出什么事?”许迎珠偏着头,一边用干发帽拧着发尾的水珠,一边道。
“我就是问问。你要是有什么事,先生会帮你的。”
许迎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来看她。
“他能帮我什么呢?是他把我丢在路边。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世界上难道还有后悔药能吃吗?”
此话一出,文姨知道,她的直觉没有错。
许迎珠肯定是出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文姨又问。
许迎珠抿着嘴,攥着手里的干发帽,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它打圈,像是出了神似的。
几秒之后,她才开了口,声音很轻,空灵得像是从窗外飘进来的一样,“我被人强暴了。”
这句话落下,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文姨的心“咯噔”一下,仿佛从山崖上猝不及防地下坠。
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但听见许迎珠的话时,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慌。
那难堪的真实突然堵到了她眼前,让她不得不去面对。
沉默片刻后,她坐到了许迎珠身后的床沿上,拍了拍她的肩,问,“你报警了吗?”
“没有。很多东西我都记不清。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被抓到车上,车子弯弯绕绕地开了很远。”许迎珠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没能抑制住将要掉下的眼泪。
那干发帽在她手上被越卷越紧,像是藤蔓一样死死地缠住了她的手指。
“怎么可以不报警?走,现在去报警。警方会查清楚的。这一路不可能一个监控都没有。”文姨说着,站起了身,拉着她的手臂就要拽她出去。
许迎珠却像粘在了椅子上将手臂抽了回来,不肯动,“不要了。”
文姨看着她,叹了声气,“我去告诉先生和太太。你先休息吧。”
许迎珠没说话。
文姨静静地离开了。
她立刻去找苏燕清,说了许迎珠的事。
“真的?”苏燕清诧异不已。
“真的呀。”文姨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像是要给自己说的话增添分量。
“怎么发生的?她有说吗?”
“说得很含糊。我也不敢细问。她都说记不清了。也不想报警。”文姨无奈,又压低声音道,“你说,她对她爸本来就有意见。她会不会因为这事,恨死她爸了?”
“不好说。”苏燕清面容凝重。
半晌后,苏燕清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去报警。我去看看她。”
“好。”文姨应道。
si m i s h u wu. 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