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獒摇。

        他穿着军，上的衬衫却隐隐透出些许鲜红，面色沉静如水，冷淡的目光落在宋早早上时却瞬间化作绕指柔。与平日的冰冷坚难以接近相比，伤后的宋荣鹤上更添几分文弱贵气，肤如白纸般透出薄色，一看便知受伤不轻。

        “还是不对。”

        刘獒眼力比她好，先一步颔首打招呼：“宋爷爷，白，宋叔叔。”

        她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大小姐，眼子从来不浅，不缺钱花不缺富贵，今天来首都商场也是有原因的。

        刘獒见她没买别的，就买了两套书，不免奇怪：“不买了？”

        宋早早嘴上威胁刘獒说要把她的津贴还有票花个一干二净，实际上并没有真的这样。

        有红袖章指着她俩大步走过来，脸色铁青：“青天白日的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注意影响！”

        她在队的工资跟津贴从没动过，攒了不少，期间跟人换了些票，说搬空商场肯定夸张，但要说让宋早早尽情扫货，那绝对没啥问题。

        “猜猜我是谁？”

        宋早早生气：“一个两个都这样！”

        刚到家门口宋早早便察觉家里氛围不对，她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到底穿着军装，红袖章悻悻然没再说什么，宋早早却生了好大气，甩开刘獒的手往商场里冲，怒火踩在哒哒哒的鞋子里，只能说今天拦着她的是刘獒，换其他任何人宋早早都甩脸子打回府了。

        “总不能是刘和平吧？”

        宋早早双手背后，上下打量她一番：“刘团出手阔绰，如此慷慨，我要是真挥金如土，刘团不会怪我吧？”

        红袖章第一次见有人敢挑衅，当下怒火中烧，却又顾忌刘獒那军装。

        刘獒拉住宋早早，沉声：“我们会注意的。”

        刘獒深知宋早早秉，她最烦有人教，谁要是在她跟前吆五喝六，她非得把对方摁到泥里才罢休，所以赶在宋早早开口得罪人之前，冷着声说：“这位同志，男女你都分不清吗？”

        书这东西看着不多，提起来可沉，这种活刘獒不可能让宋早早干，所以都在她手里提着。外面抱了层牛纸，旁人本看不出是什么。

        宋早早立时转怒为喜，脸上一片骄纵之色：“这可是你说的。”

        宋早早知刘獒逗自己玩，哈哈笑着搂住她脖子：“我就知你会提前来，换别人我高低得迟到个几十分钟。”

        走近了看见刘獒刀锋般的眼神，这红袖章心一凛，往后退了两步：“你、你瞅啥？大庭广众的，信不信我叫公安来逮你？”

        晋楚抱怨：“也就你们这些老觉得刘獒好，我看她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一言不合就动手，真不知早早为啥跟她玩不跟我玩。”

        “看来看去都是那些，没意思。”宋早早撇嘴。“你有几天假？”

        她不说话，没人敢开口。

        “那就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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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给人当孙子。

        即便刻意压低嗓音，刘獒也能听得出宋早早的脚步声，但她合着玩我猜不出的游戏：“宋爷爷？”

        话虽如此，刘獒还是跟着宋早早回了大院，至少这书得送回来，哪怕宋早早自己能拿，刘獒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这是打小落下的习惯，总担心她个子小小脾气又大会被人看不顺眼套麻袋。

        所有人都看着宋早早，因为大家都知她是跟谁赌气才偷偷离家下乡的。

        刘獒沉默数秒：“明天就得回去。”

        白拍拍晋楚的后脑勺：“你呀，还没长大呢。”

        宋家聊得飞起，那边宋早早已成功和刘獒碰。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但刘獒已经等了半个小时。她足有一米八的高，剪着利落的短发，一军装衬得她如白杨般英，走过路过的人都不免盯着她瞧，她却心无旁骛，一直到被人从后捂住眼睛。

        “喂，那边的两个！”

        正在换鞋的宋早早往里一瞅，这才发现被爷爷挡住三分之二的人。

        “嗯。”刘獒应，“我说的。”

        刘獒大步追上去，她极长，一步宋早早两步，因此轻松追上，低声说了两句话。

        她看起来比男人还高，长相偏冷，棱角十足，一开口声线虽然低沉，却能听出来是女人。红袖章傻了眼，随后强词夺理：“就算是女人，也不能大白天的搂搂抱抱，影响不好！”

        宋早早改为挽胳膊，无所谓：“那你叫吧。”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