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早早抓住小孩衣领,“你别走啊。”
他知她为什么不安。她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小的时候就很黏人,怕黑又爱哭,一秒钟看不到他都会哭闹,谁哄都不好使。可他的级别越来越高,工作越来越重,陪伴她的时间自然也就越来越少,有时甚至连她的生日都会缺席,实在不算是称职的父亲。
然后中午吃饭时,宋荣鹤就被牵连了,他斟酌片刻,询问:“早早,是爸爸哪里没好,惹你生气了吗?”
“好吧……”
小孩有礼貌,跟两人了谢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看门大爷叹气:“造孽啊。”
宋早早生气:“后妈坏,还不是因为亲爸不负责任。”
洲南这边积压的问题不少,宋荣鹤忙到脚不沾地,这些宋早早是看在眼里的。
宋荣鹤再聪明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好在父女俩无话不谈,宋早早被哄了好一会儿,气呼呼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然后用力瞪宋荣鹤:“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父女两人似乎彻底回到了以往的相模式,亲昵而不暧昧,彼此信任又毫不出格,连拥抱都是一即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宋荣鹤双手捧起女儿的脸,很认真地同她对视,希望能给予她足够多的安全感。
她连忙后退,并警惕:“可不是我绊你的啊。”
背篓里装了有一半左右,大小不一的贝类,应该是刚赶海回来,但宋早早记得基地离海边还是有点距离的。
宋早早问:“她妈妈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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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
他不认为自己有时间去经营一段婚姻,也没有爱情去给予一名女。因为自己无法照顾女儿,就寄希望于妻子,将自己的责任理直气壮地转移到别人上,这种事宋荣鹤不来。
她这么小,难免有人在她耳边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他都没能在她边好好保护她,即便他已经尽量腾出时间了,但那对于成长期的小孩来说远远不够。
“爸爸跟你保证,绝对绝对不会跟任何人结婚,好吗?”
看门大爷再叹气:“难产死了,连肚子里那个都没能活下来,这还不到一年呢,她爸就又找了一个。”
她也知自己是乱发脾气了,但她就是想这样,因为想被爸爸哄,想看他会不会真的对自己发火。
宋荣鹤刮了下她的鼻子,看到她弯着眼眸笑,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明媚, 柔得要命。
正好这儿离小学不远,宋早早就拉着小孩跟看门大爷要了点水,让她自己理下伤口,摔得不算严重,但摔倒时正好磕小石子上了,所以血了不少。
宋早早嘟嘴:“真的真的不会吗?”
宋早早瞥他,一副很不爽的模样:“没错,就是你惹我了。”
小孩倒也实,拍了拍膝盖爬起来,瘦巴巴的一小只,肤黝黑,因为天热穿得少,膝盖都磕出血了。
“要是她妈还在,哪能让人这么欺负自己亲闺女。”
看门大爷还贡献了碘酒,小孩年纪不大却很坚强,听宋早早的先用水冲掉伤口的泥土,然后涂抹上碘酒,这么会功夫,她两个膝盖已经起来了。
突然被扫的宋首长无奈极了,他稍作思考后说:“等我让人个调查,看基地内已经到了学龄却还没有送去学校的孩子有多少,到时统一工作,让孩子们得到保障,行吗?”
早早告别大娘们继续往前走,路过小学时驻足片刻,其实她自己也在想在洲南这段时间能点什么,但她不擅长老师,这不是假话,她好不喜欢小孩子的。
溜达到供销社,进去逛了一圈,什么也没买空手出来,站在路边围观了几只在草丛中飞来飞去的蝴蝶,边有个背着背篓的小孩路过,啪叽一下摔倒在地,吓了宋早早一大。
小姑娘反手搂住他的腰,“那我相信你了。”
宋荣鹤郑重颔首:“真的真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