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伏羲温和地朝她笑了笑。

        女娲：既然无事，何不

        后半句却是对妲己说的。

        天下征战，百姓却是无辜，此等屠城之举，天怒人怨，若是传扬出去，定会让殷商朝廷离心，江山动。小妖小妖原本是不该的，看着那纣王自寻死路，岂非正合娘娘的意？可这终究是一城生灵，娘娘也曾有法旨，勿以残害众生，因此，不敢擅自主，特来上禀娘娘，是否要小妖发一御令去

        许久，她听到女娲像是笑了一声。

        伏羲与女娲同时转看去。

        随后，女娲搁下手里的笔，平淡：本座知晓了，稍后就来。

        妲己摇。

        女娲悬着的笔顿在了空中。

        女娲：不必了。

        琉璃瓦，白玉阶，两侧的香炉里青烟袅袅，雕梁画栋，轻柔的帐幔自殿宇间垂下，随微风飘拂，裹着银箔的香烛长明不灭。

        一阵微风卷过，满殿帐幔随之摇动飘拂。妲己站在原地，低着，心里是不愿意走的，只想再多留一会儿，再多看娘娘一会儿，又千回百转地，还有许多话想说。

        妲己一怔。

        碧霞：无妨。

        两人一同出了藏书阁，来至万妖殿上首坐下，果然见妲己已经到了，穿一件青碧裙，正恭恭敬敬地拜伏在地，一动不动，两旁站着碧霞彩云等童子。

        她语调寻常，话音也清淡，妲己却怎么也听不够。

        她说到这里，又没了底气，抬往上看去。

        女娲一笑，起来罢。说着，又朝伏羲微微颔首，此事还要多谢你与神农二位友仗义相助，才能保得一方平安。由西岐至朝歌，文书要走一月有余，再侯几天，朝中便能听到消息了。

        妲己：呃？

        两旁的童子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并不知什么吕岳，战报里或许是提过的，她却没有用心去记。

        大殿内有些暗，连着上首的沉香法座也看起来昏昏沉沉，只有女娲的影依然是沉静的。她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妲己上，深沉晦暗，让妲己没来由地心乱，连忙低下去。

        妲己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女娲又问：可还有事？

        妲己。女娲淡淡：何事面见本座？

        女娲又是一笑，还未说话，伏羲却压低了声音，静静问：你与我在这里，查阅盘古开天辟地时的记载，却又是何意？

        可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却是一句也不敢说出口、一点儿也不敢表出来的。

        万妖殿上首的沉香法座里，女娲神色还是她一贯的淡然，不辨喜怒。

        妲己有些讶然地抬起，啊？

        妲己：是这样的，娘娘，小妖今日里陪陪那纣王上朝的时候，见到了西岐来的战报，言是

        她没有事，却也不想就此告退。

        一旁伏羲笑：此事，你们娘娘早已知晓。前些日子，有西岐来人拜上火云里，向我和神农友求了药去了，如今，想必一城百姓已无大恙，你可不必再挂心。

        海岛异人，多半就是通天教主的门人了。碧霞：是截教的吕岳罢。

        殿内一时有些微妙的安静。

        妲己迅速地收敛目光，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那战报，攻打西岐的苏护苏侯爷麾下，有海岛异人前来投效，为了战功，竟然在西岐城中散播瘟疫，只等过些时日之后，就要他上至王公贵族，下到黎民百姓，满城死绝。

        她确实很漂亮，应当是刚从王里出来的缘故，云鬓间钗环华丽，苏点点，面上也施过粉黛，一副端庄柔婉的气派，眉细如柳叶，眼眸清亮，转顾盼，秋波盈盈。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动作，只有伏羲似乎是叹息了一声。

        片刻，才反应过来，正要向伏羲下拜，多谢

        妲己静候片刻，见主位上的女娲并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继续：

        万妖殿的陈设，还是如从前一般。

        听到问话，妲己从地上抬起来。

        伏羲目光一转，正要说话，却恰好在这时，有童子进来，先向二人行过礼，然后禀报：娘娘，伏羲圣人，狐妖妲己在外面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