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了吗？”

        下午两点半，检验集训成果的最后一场考试正式开始。

        一顿火锅的时间，说长也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

        -

        江雪萤如临大敌，面色沉痛地举着筷子，

        “在想什么？”旁的少年抓住她的走神，笑着问。

        锅子里还沸腾沉浮着不少吃的。

        最重要的是，这一顿饭下来，她跟陈洛川的交基本仅限于考试成绩，游戏新出的肤。

        江雪萤心脏砰砰直，忙低紧急求助外援。

        问题是池声这人看上去就长着一张冷淡散漫，不是死学习的脸。

        这些话池声也不会跟梁明哲讲，只飞快地把餐盘一收，就准备回班里。

        -

        虽然陈洛川是个社牛没错，但江雪萤怀疑他本没遭遇过她这样的社恐。

        虽然只是南城市里的集训，但来参加集训的学生个个都是卧虎藏龙，就比如面前的梁明哲，虽然其貌不扬，但刚到基地时的摸底考却比他还高出七八分。

        江雪萤：“……我吃不下了。”

        “好重的火锅味……？”她眨了眨眼，脱口而出，本不知自己下意识都说了什么。

        这是什么悲惨又车祸的社交现场。

下筷子，有点儿受不了，“待会儿就要考试了，没必要这么卷了吧？”

        ……她就这样要去跟陈洛川看电影了？

        考试结果在第二天被发下来。

        试卷像雪花片一样漫漫扬扬地洒了下来，窗外的小雪簌簌而落。

        视线相撞的瞬间。

        集训老师叫他上台给这场集训作结，讲讲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摩试卷时轻微的婆娑声。

        可是表现在现实，她就成了个磕磕绊绊，只会脸红的锯嘴闷葫芦。

        “我也是。”少年眨眨眼，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气，“那我们还吃吗？”

        江雪萤微微抿，脚踩在开阔的行人上，就像是踩着一团棉花，大脑晕乎乎的不在状态。

        “那接下来呢？”

        因为刚来到集训地的时候，池声的成绩并不算尖。

        沈萌萌对这边的战况关注密切吗，很快就给出了她回复：“没关系！不要气馁！你们还可以去看电影。最近不是新上映了个好莱坞大片吗？烂的，你们看完还能一起吐槽剧情。”

        完全没想到刚刚这次邀请竟然如此轻易。

        任凭内心如何呐喊，嘴巴就像是被502胶给黏住了一样。

        不经意间一抬眼，却跟陈洛川四目相对。

        他想带第一名的成绩回去见江雪萤并不容易。

        少年微微垂眸，将讲台下众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顿了顿，方，“因为一个约定。”

        天空飘着小雪，大街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空气里还飘着烟花炮竹淡淡的年味儿。

        陈洛川也不是没有试着调动活跃气氛，他抛出去的每一句梗，她其实都能get到，甚至还能在心里举一反三，妙语连珠。

        虽然火锅的确很好吃没错，但唯一的确定大概是太容易饱。

        还有――

        而现在，就连化解他们之间尴尬方式的唯一神――火锅，也即将退出舞台了。

        “我吃完了。”

        总不能就这样吃完一顿饭就分扬镳？

        --

        池声很平静地垂下眼，内心一片清明安静，拿起桌上的笔，将注意力投向眼前的试题上。

        南城二中的池声，成绩全班第一。

        “这个可以吃吗？”

        ……那好吧，去看电影。

        梁明哲说的是集训结束前最后一次考试，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出了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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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机，江雪萤心如擂鼓，很郑重地抛出了自己的邀请，“那个，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