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打不可?」吕范又问了一次。「打耳骨,很疼的。」
吕范认真打量了一眼孙策,面前的人穿了件红白相衬的棒球衫,编的巧的长生辫垂在锁骨上。他眼睛又大,望着吕范眨了两下,如他所说,确实有些可爱到缺乏气势。
他们连称呼也变得多样起来。从吕范,子衡,范哥,孙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信口拈来。心情好时,小范哥什么的也能叫出口,特别会叫,甜得发颤。吕范就只叫他的名,照着江这边的习惯叫他阿策。
「麻了一会儿才没那么疼。」
吕范会带着他温书,孙策颇有天赋,也十分肯学,有时候吕范就把书扔给他自己看,他自己捧着就能看得入迷了。闲暇时他们也会下几盘棋。吕范专门买了地毯和矮几,这样他们可以更舒适地席地而坐。偶尔因事没下完的棋也会一直摆在那里,等孙策有了兴致,又会拉着他继续。孙策思考时喜欢努起嘴,表现出超常的耐心。有时也会耍赖似的躺下来,蹭在吕范边,握着棋子佯装努力思考。
孙策喝了点酒,就什么都往外倒。孙策就醉着脸给他讲他的弟弟妹妹的趣事,有时又给他吐槽自己的老板有多么不可理喻。他给吕范开玩笑似的讲自己的经历,明明是吃苦受了委屈,总被他笑着说出来,好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家大概也是报喜不报忧的那种。
「我不怕疼啊。」
「因为别人上总是很多钉子啊、环啊,我这样走出去,跟个学生似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吕范说话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因为他说的话大多时候都会兑现,哪怕是在酒后。之后他真的买来了各种书籍给孙策。孙策简单翻看了一下,顿时被里面的各种公理术语晃得眼花。「这些我会用得上吗?我觉得大老板才会用到这些。」
「对,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了!我想把这个当作给自己的成人礼物。」孙策点了点,又故意拖长了调子叫「范哥~」来求他。
「但我不希望你疼。」
所有又被重新仔仔细细消了一遍毒,吕范才把孙策叫过来。两人都盘坐在了沙发上,吕范一只手住孙策的耳朵,动作轻柔地搓。
「没有啊,我准备自己打个耳,在这里。」孙策嬉笑着用两指指了自己耳廓的高位。跟所有青春期叛逆的小孩一样,两眼放光的期待自己的新造型。
「为什么要打?」
很舒服。
原来今天是孙策的生日吗?
6
孙策歪着看他,「为什么要这样?」
「没关系,只要你想的话,我就会帮你。」吕范认真地说,孙策只是笑了下,喊他接着喝。
「你不是想当大老板吗?」吕范反问。
「那你下一步是不是还要去刺青。」吕范的念叨像极了父母的教。
「阿策,坐好来。」吕范提醒他,孙策从善如坐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一子。「嘿嘿,子衡,这把可是你输了。」
孙策乖乖地把书都收下了,他笑着问他「范哥这么信我?」
安静的听完一切,吕范突然问他?「你还想在这干下去吗?」
孙策又带着一堆东西找上门来,用便利店袋子装着。吕范瞧见里面酒、棉签之类的东西,问他「你受伤了?」
吕范摇了摇,认命地接过孙策手中的袋子。
这个契机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但孙策又多了一个可以去吕范那蹭饭的理由,。吕范的冰箱里面总不缺新鲜的食材,孙策经常来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客气的打开冰箱,在里面找两颗果子到嘴里。因此吕范总是准备各种应季的水果在里面。他们甚至一起出去购物,孙策总把购物车得满满当当。
直白的答案让孙策难得的不知怎么接
孙策摇了摇。「可是他还拿着我父亲的店没给我。我也总还需要个依靠。」
孙策经常说他打的是杂工,实则不过是个小混混。被酒瓶敲个脑袋,或是把棒球棍挥到人上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一开始他只有大些的伤口才会理一下,后面哪怕只是小磕小碰他也要去找吕范。本来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不觉得这些有多么辛苦。
「好准备总归是没错的,你只需要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