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一见大齐的嫡长公主，那位被皇帝爱有加、有意立为储君的独女，李瑛。

        我把磕在地上，比对待神明还要虔诚。

        我们是契丹萧氏的唯一血脉。

        “呵，朕有什么可置的？这是你们萧家自己的事儿。”

        阿瑛慢慢地蹲下，着我的下巴，把我的抬起来。

        “此乃辽东经略图，献于陛下，求陛下饶臣一条狗命，臣定为阿姐日夜奉香祈福！”

        他说，我们本就出自前辽后族萧氏一脉。而后爹爹神情严肃地叮嘱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沦落为隶，再也不要别人脚下那种低贱的狗。

        “萧蓉是怎么回事？”她果然锐地发现了我的痛。

        娘和爹爹赌气，所以我在扬州和我娘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学会了唱曲、算术还有各种间谍需要学会的本领。

        听说萧丛下了南洋，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我暗暗放下想念之情，随她去吧。

        阿瑛慢悠悠地走下台阶，玩味地咀嚼着我刚刚的话。

        “家门不幸，待蓉儿诞下婴孩，再任陛下置。”

        爹爹听到张天师云游时遇到我，观我面相，说我有驾鸾乘龙之相的时候，也只是笑笑。

        大哥偶尔会回来看看我，但他记着我的嘱咐，常常去向朝廷申请去北方出使，多与草原联系。

        爹爹的表情让我恍惚想起来我娘在扬州送别我的时候，一脸悲戚，痛苦地告诉我，千万不要被别人当弃子，随意抛弃。

        爹爹的意思很明显，他想和娘再续前缘，可娘亲却理解成了，恼她抛下了我们父女，生而不养。

        她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淡然地说：

        “萧卿，朕倒要看看，你能给朕带来什么惊喜，可不要让朕失望哦。”

        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护萧家上下周全。

        后脑被踏上一只脚，阿瑛象征地踩了几下，便意兴阑珊地撤开。

        直到我回到萧家，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爹爹。

        “陛下放心，臣定会为陛下肝脑涂地，以效犬之劳。”

        爹爹二话没说，带着萧家的分势力和渗透进萧家的族人们，一起搬到了应京城。

        萧家在，契丹萧氏的血，才不会断绝。

        萧蓉眼睛红得泣血，咬着嘴，心痛如绞。

        高坐在明堂之上的，是大齐的天子，这个世上比神明还要尊贵的存在。

        是我对不起阿瑛……

        我见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人，见到了未来的天子。

        “陛下容臣苟活于世，已是天恩，只是臣还有用，万望陛下留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到时候天子立下不世的功业，南北一统，天下归一，再也没有胡汉之别，我便知足了。

        她犹豫了许久，最后决绝地说：

        自这天之后，我的边便只剩下了萧蓉和轻易不活动的暗卫，萧家人天南海北，各自离散。

        我在想，我在大概苦心经营个几年，待到国库充盈，估计阿瑛就可以考虑经略辽东，征服漠北了。

        “饶你狗命？呵，朕何时说过要取你命了？”

        我默默地记下他们的话，埋在了心底。

        “我选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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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没法像萧蓉那样，自私地和自己的心爱之人拥抱在一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

一旦在萧家落稳了脚跟，爹爹便带我去扬州找到了我娘，什么也没说就把我留在了娘边。

        “蓉儿，若是让你在我和多多面前选一个，你究竟选谁？”

        我在决定去杀多多之前，得知萧蓉的腹中已经有了那厮的骨肉，背着双手，把铁骨朵藏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