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仅剩两人的手术室里,他这样说。
我握住太宰先生的手,用力的,发狠的,大声哭出来,将我的恨,连同爱意一起,随着那掉出去的眼泪一并发出去。
你看,没人知真正的幸福是什么。
是得用抢的,用算计,用不择手段的一切办法去争,才会落在掌心里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
阴影之下,他近乎黑色的眼睛半阖着,倒映着真央沉沉睡去的脸。
只是当他将真央拢进怀里时,未曾察觉的是真央悄悄拉住自己西装一角的手。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后,太宰治飞也似地推开门,房间里安静的就连被地毯吞掉的脚步声也清晰极了。
太宰治凝视着真央哭的红的眼睛想。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太好了。”
他试图出一个笑的动作,却怎么也不出自然的幅度,以至于这微笑的表情在他脸上变得十分僵。随即,那笑就成了面,凝固在太宰治的脸上。
太宰治收拢手臂,将人更深的拉进自己。
然而无论是与谢野晶子也好,还是太宰治也好,他们发出的动静,都没能引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一点反应。
可不知是不是那砸下的眼泪太过炽热,以至于太宰治生出了这样弱的想法。
太宰治缓慢的走到床边,他蹲了下来,将手搭在了真央的手上。
“太宰......先生?”
真央沉寂的眼球轻轻动了动,终于肯将视线从被子上移到太宰治的脸上。
人啊――
太宰治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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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
我几乎愤恨的想。
我恨你吗?
背对着他站在床边的与谢野晶子回过,看见的就是那个在她面前表现的冷静自持的太宰治,满脸写着紧张和不安,试图深呼来放松自己的模样。
得牢牢握在手里。
啪嗒。
幸福,
所以,
她挑了挑眉,在病历本上不知写了什么,点点,又接着嘱咐了两句,将主场让给了太宰治,自己则安静的离开,临走时还顺带拉上了房间的门。
这样的想法在之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他那样渴求,甚至恨不得机关算尽,可当那幸福略过他眼前的时候,毫无察觉。
太宰治想。
我爱你吗?
泪水顺着脸颊下,又断在尖瘦的下巴,落在那雪白的被褥上,砸出一个浅色的痕。
那些埋怨,恨,爱交杂在一起,好像那混沌的大海,扬起几十米高的巨浪,就要这样将我淹没。
太宰治侧躺在床上,怀里是力不支,沉沉睡去的真央。
它无色无形,甚至没有的模样。
边,看见真央在未消退的麻醉下平静的脸,摸到真央温热的肤,到那肤下轻微的鼓动。
“嗯,是真央的太宰先生哦。”
他坐在床上,只套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垂下的视线落在雪白的棉被上,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引他注意力的东西一般,一瞬不瞬。
弱、无力的下场,他早就看见过了,不是吗?
黑暗之中,有人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样是对的吗?
他缓缓弯下腰,轻轻靠在真央的手旁。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