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跪在门外的许辰晏,陈伯凑过去低声劝说:“少爷,这......要不您先回去吧。这公子现在正在气上,等他气消了,您再来,这天冷......别冻坏了子。”
许辰晏看着近在咫尺燃着灯火的书房,师父应该记得自己加炭火吧。许辰晏恍惚着,突然之间又想起三年前这个时候,好像自己也是在雨夜中跪在顾府,当时是跪在哪里来着?哦对,跪在旁边的花园里,也是这样折磨人的鹅卵石。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当时自己和顾唯昭还不认识,俩人互相瞧不上对方,但自己为了活命压着子不情不愿地跪了几个时辰。
了,脸上布满了薄汗,膝盖更是酸麻不已。
条条雨丝,交织成一片银色的帘幕,铺天盖地而下。寒意阵阵袭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耳畔满是滴答的雨声。雨水不断滴落在少年脸上,化成细小的水珠,淌进衣服的褶皱里,复又化成更刺骨的凉意。
傍晚时分,天空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以前是为了活命,那......现在是为了什么呢?
陈伯急着就要去搀他起来,许辰晏按住陈伯的手臂,摇了摇。
天气这么冷,也不知师父书房里的炭火烧得够不够旺?往常书房里的炭火都是自己加的,师父畏寒,一到冬日里,自己总是把师父书房内的炉火燃得旺旺的,再混着苏合香与熏陆香,最是好闻了。
天寒地冻浑透之下,他的影却跪得笔直。
雨水从发上淋在脸上,滴答滴答地掉落,整个人都已经透了,和雨水为了一。
“少爷!您这是何必呢,您别拿自个儿子开玩笑啊,这么大的雨,您还当真想在这儿一直跪着不成?”陈伯蹲下心疼地劝。
陈伯叹了一口气,退下了。
许辰晏抬,嘴早已冻得青紫,哆嗦着开口:“陈伯,师父......师父屋子里的炭火你可有帮忙加一点?师父畏寒,却又懒得自己加,你......你帮着加上,哦还有熏香也记得燃上,记得要两种香混合......”
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雨哗哗下着。
陈伯叹了口气,有心想再劝却也知不过是徒劳:“我知了。”把伞慢慢放到了地上,转冒着雨去了顾唯昭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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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陈伯打破了这份寂静,举着一把油纸伞快步走到许辰晏旁,将伞撑在许辰晏,但许辰晏浑已经透,伞对他来说毫无用。
许辰晏摇了摇,沉默地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