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那不容置疑一般的口气，垂下眼笑了一下，轻声说：“所以……你特意支开别人带我出来，是为了同我说这个？”

        卫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向导的神力非常强大，第一等的向导足以在短时间内支近百人的军团。”

        韩非的看着手里的缰绳，神力这个名字他还是在昨晚才刚听卫庄谈起，支军团？如何到，他甚至没有用于和哨兵深入交的神。

        或许真的搞错了，韩非心想。

        他不是什么向导，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原人。

        卫庄收回了视线，看向远方：“集市就快到了。”

        韩非抬起，可眼前只有茫茫的草地，卫庄看了他一眼：“等一会，我要给你引见一个人。”

        【6.2】

        张历是在集市中再见到韩非的。

        他本是随亲队伍中的文官，按规制是抵达匈后负责记录当地的风俗，当然还有些不可说的，让往后探望公主的使节带回咸阳。然而最后和亲的“公主”并不是公主，史官的份在匈更是可有可无。

        匈拥有一套独立的书面文字，然而无论是书籍还是文字在这里都属于奢侈品，整个族中只有贵族可以习得，寻常族人大多与文盲无异。

        张历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确实失落，他与和亲队伍中的其他侍从在几偏帐中被安置下来，有匈官员告诉他们若有想归中原的，择日可成批由车队护送回中原。

        许多人就此离开了，留下的是少数，张历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最初的使命现在看来不过一句空话，可他并非没有别的希望，他原想伺机见一见韩非，那个桃代李僵的“公主”，可单于帐外守卫重重，几日下来他竟完全没寻到机会。

        有一件事他一直觉得奇怪――

        韩非其人冒名替便也罢了，关键还是个七尺男儿，单于就算是个瞎子也该知自己这是被人戏耍了，可为何没有然大怒？

        最后，张历在他人口中得到了答案。

        说来那并不是多么上得了台面的故事，抵匈的次日他三更起夜，晚间漆黑一片，整片的行帐模样又相仿，迷糊间朝自己那帐子走去，不等掀开帘布，颈后一阵寒意，是有人架了一把弯刀在他的颈间。

        无论张历有多少困意，在那刻也全醒了，张历意识到自己半梦半醒间原是走错了门，就这么被人绑着押到中厅，见到了一个模样出挑的异族男人。

        是单于庭的右都尉。

        张历以为自己是死到临了，没想到对方非但不罚他，还让他细细叙说了来时的经过，这还是到匈后第一次有人认真听他说话。

        张历很快被收为了其下的门客，可能因他是中原人的份，也可能是因他同“公主”有些交情――虽然他和韩非来时一路上也未曾说过几句话。

        他在对方的口中听闻韩非已成了阏氏，单于的正室，虽然还未正式赐封，但也是十之八九的事了。

        他有些没有绪，为什么，难这单于本就是个有龙阳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