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没来得及细想那个方位究竟是谁，剑反手一记格挡，兵相撞，发出“哐”一声重响，他的眼一，只觉得手臂无端一阵乏力。

        卫庄猛地撤力抽剑，几乎在同一时间调转，后方的几名亲兵已经齐力将长刀刺入了那刺客的膛。

        鲜血顺着伤口淌出来，留活口已不可能，卫庄的心有些加速，只觉得周的血一接着一涌上天灵，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咬牙一提缰绳，额角的太阳突突动，厉声喝：“你受谁指使！”

        那刺客已浑是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形一歪，栽下倒在了地上。

        即刻有士兵下，一探他的鼻息：“单于，他死了。”

        死了。卫庄眯了眯眼，忽而意识到他回程的一路似乎太过平静，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混入他的队伍？假若是在归途中，他作为一个哨兵，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后方人员的变动？除非……

        除非他的分感官失效了。

        卫庄了口气，将手上的长剑归入鞘中，问：“可有人见过此人？”

        他的话音未落，忽而又是一阵铃声，在场的皆是哨兵，猝不及防一阵目眩——是招魂的铃铛！

        他尚不知敌在何，当年老单于在时，族中亦有厉害的大巫能使一支军队中的将士相残，卫庄咬了下尖，力很大，有一丝鲜血的气味蹿升上来，他偏将血沫吐出来，高声：“所有人，散开！”

        士兵们应声动，刹那间纷纷朝四方散去，卫庄环顾周遭，确实，他按说放出了神，可此刻却了无所获。

        假若向导在这里……

        不，他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所幸韩非不在这里。

        能麻痹哨兵的神感知，那样的铃声，莫非是……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是少时在老单于案前见过的一枚铜铃，那上面有一圈格桑花的纹样，据说寓意了吉祥美好。

        摄人心魄的“吉祥美好”，卫庄心想，正这时，远一把匕首似的暗飞来，卫庄猛一拉缰，儿嘶鸣着腾空跃起，他这才看清了着而过是一枚巨大的飞镖，四面都是利齿，泛出幽幽的冷光。

        一阵细微的风声，卫庄的瞳仁一缩，转只见那远去的飞镖在低空打了个旋，竟又转了回来。电光石火间，那暗镖狠狠刺入了他下的腹，黑嘶吼了一声，打边着翻倒了下去，卫庄早有准备，双脚踩着蹬一跃——

        突然间，又是一阵铃声。

        与先前所闻都不同，这回的铃声好像在一瞬间加重了，似千百个铜铃在风中齐响，卫庄的眼睛微微睁大，好像一瞬间，周的经脉偾张，犹如刮骨般的刺痛一阵接着一阵，忽而口一腥，竟生生咯出一口血来。

        他眼前一黑，恍惚间又听见铃声，期间似有人高声喊他的名字，卫庄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闻那铃声如海般一浪接着一浪，到最后响得像是万齐鸣，于听觉过人的哨兵而言几乎与行刑无异。

        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一栽倒了下来。

        事变发生的时候，韩非还在帐中细查地图，按卫庄的说法，匈与大月氏数十年来纠纷的源在于两族交界沃的草地，以及不甚分明的边界，假若重新划分族界，一切或许会有所不同。

        他看得仔细，也就未曾留意到帐外窸窣的杂音，直至一声尖叫撕破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