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通的铃铛，是巫师的招魂铃，可以扰乱哨兵的心智。”

        “你是说，”韩非记得卫庄同他提过招魂铃的事，那上面雕刻的是草原上每逢春来遍野绽放的格桑花，“历代单于手上那枚？”

        “很有可能，”卫庄说，“普通的铃铛就算有大巫的加持，也不见得有那么大的威力。”

        韩非吞咽了一下，这段日子他虽人在东胡，却日日牵挂匈的动向，几次三番派人打探，没听说过有大规模哨兵失能的奇闻：“可同行的哨兵里，似乎只有你……”

        “只有我失去了哨兵的能力，”卫庄没让韩非为难，主动接过了话，平静地说，“这类巫师向来需要合巫毒使用，此前大约是有人对我下了毒。”

        韩非此前虽早有猜测，可此刻听卫庄亲口说起，心还是无端地一揪，脱口问：“什么时候？”

        “能到这种程度，只能是少量长期的施毒，”卫庄说，“只怕已有一两年了。”

        韩非呼一滞，卫庄见他脸上忧心神色，不由摸了摸韩非的脸颊：“好了，起来把衣服穿上吧。”

        韩非点了点，子却没动，又问：“长期的施毒，难是在平日的饭菜里？”

        哨兵因其锐的五感，平日里大多只能吃一些极清淡的食物，也因此和他，还有帐中其他女佣的伙食素有区分，想要定时投毒，似乎也说得通。但是也不对，韩非心想，以哨兵那种毫无调味的饮食看，要想把毒成那样，难度好像也有些太高了，草原上真有那般无色无味的毒药吗？

        卫庄从水里站起来，取了另一块长巾给自己了：“我对食物向来小心，若是把毒下在饭菜中，我当有察觉才对。”

        韩非点点，目光一动忽看见卫庄紧致的腹肌还有下那物，一瞬间又是一阵口干燥，当即移开了视线，非礼勿视，韩非心想，一面：“无论如何，帐里几位女佣以及门口的侍卫都有嫌疑，回到匈以后都得换了。”

        卫庄见他那副模样得趣得很，将备好的里衣递过去，笑：“正是，还是阏氏考虑周到。”

        韩非也笑，作势去掐卫庄的腰肌，却被卫庄一把搂住。两人蹭了蹭彼此的鼻尖，又吻在了一起，卫庄忽而说：“毒……是下在油灯里。”

        卫庄素有挑灯在夜里批阅族中大小事物的习惯，帐子里的油灯时常一点就是整夜，韩非轻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我看出来的，”卫庄松开了手，替韩非系上了里衣的系带，“是我在地牢的时候――”

        韩非惊：“他们还把你关在地牢里？”

        卫庄“恩”了一声，低声：“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话是这么说，可韩非如何能把这件事当“过去”？当即在心里记下了一笔，又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