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坐。”洛清庭率先坐下，给景可倒了杯茶。

        洛清庭的声音渐渐低沉，最后哽咽了一下。

        洛清庭也没就着她的答案深究，只是长叹一口气：“他什么时候能把放在那些植物药方上的心分十分之一给政务就好了。……你和他一起去了慕容家的宴会对吧？”

        景可刚刚还奇怪洛清庭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说这些，现在立刻明白了。她糊：“药和毒的界限不太分明，我也不清楚。”

        景可正开口。

        这才像书房。

        景可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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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清庭明显心事重重，她只需要安静当个听众。

“去告诉你主子，我在书房等他。”

        “你知我当初看见他回来，上没有一块好肉的样子吗……我甚至不敢碰他，他出的血都带着毒……好不容易才救回来。”洛清庭顿了片刻整理情绪，才再次开口，“然后，他又开始捣鼓那些植物了。这次更糟，因为他还开始炼药了。是药是毒，我也分不清楚。是毒吧？我总是见他和那些毒谷的人一起讨论……”

        这个房间比洛华池的书房要小一些，书桌上堆着公文卷轴和笔墨纸砚，三面墙都放了书架，架上摆满了书籍。景可扫了一眼，史料、地理图注、辽东风土人情相关……应有尽有。

        门忽然被叩响。

        景可刚想说红棠也是女人，话到嘴边想起红棠是毒谷出来的，又把话咽了下去。还是别洛清庭的霉比较好。

        “……那就不要还给他。”她呆呆地盯着那样的场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他怎么样？”

        景可盯着她的背影，缓缓打开的门扉，对面，洛华池正逆着光，只能看清一个大概轮廓。

        说完，她的视线越过天冬，直直朝景可投来。

        景可有点发麻，她乖乖迎了过去：“景可见过长公主。”

        “哈，他无非是还惦记着慕容家。”洛清庭嗤了一声，“天天不是炼药就是往燕南跑，想什么就什么，这般肆意妄为，他当自己的王位是什么？若不是我在这边替他理公务……”

        这个院落的风格就明显和辽东王府一脉相承了，同样的朴实大气，景可跟在洛清庭后，进了一间房。

        景可偏过看着她。

        见景可沉默，洛清庭放了声音：“下次你和华池独，你劝劝他，该把心思多放在政务上，可好？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权柄还给他？”

        房间的另一角，摆着小桌和椅子，桌上的茶还热着。

        “……我也很受若惊，能得洛大人青睐……”“不论如何，看到华池终于有个正常人的样子，我很开心。”洛清庭眯了眯眼，“你不觉得华池有点太过偏执了吗？”

        景可低喝茶。

        “上次没来得及和你多说几句，我一直惦记着。”洛清庭笑了笑，“华池他一直比较孤僻，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边有女人。”

        “……多谢长公主。”景可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午后的阳光，亮得刺眼，景可不自觉蹙眉。

        “……还好。”

        “终于来了。”洛清庭咬牙，上前开门，“终于炼完那破药了。景姑娘，方才嘱咐你的事，一定记得。”

        洛清庭走路很优雅，迈步之间，紧凑而有节奏感。她走得很快，景可几乎要小跑才能跟紧。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洛华池的院落，朝着相邻的另一个院落走去。

        “我后来和华池聊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救人。或许你们之间有特殊的缘分？”

        “他小的时候，很喜欢观察植物。他和你说过吧？就是因为去慕容府的那次，他独自去了某个偏远院落观察植物，才会那么不声不响地被毒谷的人掳走……”说起这些，洛清庭面色沉郁，“他离开了整整十年，没有接受应该接受的教育，在毒谷过着那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