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落在外的禅院是这么解释自己的姓氏的啊——”
他好像在等待我的回答,但我实在不知该回答什么。我连他的问题都没有听懂。
“你是哪一系的?旁系——不可能。旁系的十种影法式绝不会轻易放任主家藏匿,禅院镜和禅院修宗这几年可一直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宗系的位子……所以是直毘人老还是扇那个老不死的?……还是说,禅院甚一?”
伏黑甚尔的声音并不大,但不会有人怀疑他此刻的怒意。他盯着我的眼神如同被侵占了领地一般的猛兽一般,声音里充满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伏黑甚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
他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右手握拳敲在左手的掌心上。
本就是白解释
我深一口气,决定不去他,从开始解释。
此时对面的白发少年终于看完了热闹,他举起手打断。
“话又说回来,我两个月前雇佣您的时候,有填写过个人信息表,我的课本上也有我的名字,快递包裹单上填的也是全名,伏黑先生,您被我雇佣、在我家住了两个月,这些东西,难一次都没注意到吗?”
他叫我从来都是“喂”、“小鬼”这样。
“我的姓氏由来是祖父的祖父年轻时候家里院子里摆着的禅杖。”
说来刚刚那个白发的家伙也有提到——“禅院家把你藏了十五年”
我看着伏黑甚尔的眼睛,最后一句话说的一字一顿。
“……”
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同时也就意识到另一件事:在我雇佣伏黑甚尔的那两个月里,他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我开始磨牙。
谢天谢地,他懂了。
“我的确姓禅院,但你刚刚提到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父亲早逝,母亲已经再婚很多年了。需要的话可以给你们看口本。”
但是我家也只有我一个人,在母亲再婚前家里也两个人,从小到大我也从未见过家里有别的亲戚,哪来的“主家”、“旁系”、“宗系”?
……确实如此。
【“秋声太温柔了,生气时候唯一的攻击手段只有反问句,连骂人都不会……虽然很可爱,但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直到他话音完全落下,我们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家伙的朋友一定不多。
“原来如此。”
我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陌生。
我转看了眼刚刚被我严阵以待的对象——那个白发蓝眼的少年——他已经双手抱挑着眉饶有兴致地在看热闹了。
了两个月床单的保镖不知雇主的名字?
我总算舒了一口气。然后听见他说:
“说话。我在问你——禅院秋声。”
这口气舒早了。
面前男人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表情空白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但也只是一下,就理所当然地开口:“反正我也记不住男人名字啊,干嘛要去注意这种事!”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我的意思是我姓的‘禅院’和你们说的‘禅院’不是同一个‘禅院’。”
虽然知我们关系塑料,但没想到这么塑料。
“你的意思是你是落在外的禅院?”
第一次有种不知说什么的好。
那些此前我从来没绝对我会有一天想说的脏话卡在咙里,因为缺乏练习,连抱怨一样的小声的说出口都不到,更别说用来严疾厉色地攻击别人了。
“我的姓氏,是因为祖父的祖父年轻时候院子里放着一禅杖,刚好赶上了明治维新开放姓氏,所以别人才开始称呼他为禅院。”
初中时候认识的一位关系不错的学长评价我:缺乏攻击。
“雇佣我的两个月,看我被蒙在鼓里的样子,很有趣吗?”
我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
我面无表情地重复。
……真是和脸完全不一样的格。
我有些荒谬地想——这家伙不会整整两个月都不知我的名字吧?
这会儿我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我都感觉我脸上茫然的表情更多一分。
禅院家?我确实姓禅院没错,我在学校附近租的复式公寓的名牌虽然挂的还是房东的姓氏,但我自己的家门口贴的确实是“禅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