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水回到了之前的楼层,却没有在那张长椅上见到辛楠的影,先前的护士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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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寅拉开门,入目的是她褪去外衣后光着的背,冷光下的肤泛着银白,凸起的蝴蝶骨随着呼起伏。
“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他说,“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要先倔一倔,撞痛了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生活。”
魏寅退出房间并且带上了门,袖口却无意间碰上了一旁的输架,手表腕带与金属相碰发出“叮”一声响,他没有,随后门便被合上。
“你还真的信啊。”辛楠意外,“学校是有宵禁,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至于真的要把晚归的学生锁外面。”
或许是医院的人太多,几层楼的饮水机热水都被接完了,一群人都抱着水杯等待着工作人员前来换水,显得魏寅手里的医院纸杯格格不入。
“……能。”她明显逞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末尾的的门虚掩着,依稀能够听见里面的交谈声。
“不知。”
她之前以为对方是在故意纵容自己犯傻,但现在看来是
“宵禁呢?”他皱眉。
大衣搭在一旁的板凳上,她抱着贴的高领衣遮住口。
他强装镇定放下杯子,“抱歉。”
扬眉,“你又想到了什么?”
她不用把话讲得太清楚,因为她相信他自然会懂。
护士一抬眼,看见了他错愕的眼神。
出租抵达目的地,他低看着手机开口,“附近有一家酒店,你可以……”
女人摆摆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还是你们当父母的辛苦。”魏寅下意识客套回应。话音刚落,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内心顿时复杂了起来。
“谢谢,我回宿舍就可以了。”她忍不住打断。
输瓶快见底时,魏寅叫来了护士。
她苦笑着开口,“你没有发现吗?你讲了一圈的故事,但直到现在还是没有真正告诉我原因。”
“奇怪了,你这男朋友怎么看起来怪内向的……”护士奇怪地嘀咕。
这是把她当小孩了?辛楠恍惚。
“刚刚进医院我就看见你俩了。”
“等你有孩子就懂了。”女人说,“现在陪女朋友上医院,结了婚就是三天两陪孩子了。”
魏寅不知对方又误会了什么,但又并不想费力气解释。恰好这时换水的工作人员来了,停滞的队伍再次活动起来,他才终于摆脱这种陌生人之间的交谈。
魏寅心澄如镜。他知自己在逃避什么。
“女朋友?”
被一顿教育的魏寅啼笑皆非,辛楠正想开口解释,他反应过来之后抢先一步回答,“好。”
越往深走,医院走廊的人越少。
“还能忍住吗?”护士询问。
他目光没有什么波澜,“嗯。”
辛楠从病房里出来时简单解释自己摔伤的事情,以及护士发现了她的不自然,才把她带到房间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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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另一个护士询问去向,才得知辛楠被带去了走廊末尾的房间上药。
她闭上了嘴,总感觉刚在在病房里看见他的不自在好像只是错觉。
房间瞬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魏寅哑然。
护士在取针时摸到辛楠的手冰凉,侧有点恨铁不成钢,“手怎么还是这么冷?家属也真是的,也不知先去倒点热水。”
在离开医院到打车回学校附近的路上,他们几乎没有怎么再讲话。
一旁的中年女人拉着他喋喋不休聊起了天,说来说去都是讲自家女儿叛逆。
辛楠抱着衣,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稽,忍不住闷声低笑起来,将错就错下去。
“可能我看见你,就忍不住去回忆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