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
“……就睡了。”
许是肚子里的孩子,真就成了他的护符,但孩子出生之后呢,又或者……不是个女儿呢?
“这安神香是城主送来的,”班黎捧着竹篮,忍不住往熄了灯的寝殿望,“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兄弟明日将夫人房里的熏香换下来吧。”
祁进倒是不很需要什么安神香,他一次在姬别情怀里睡得这样安稳,也没再姬别情待他的噩梦。从前姬别情总是发完就放着他不再理会,即便留在一间房里过夜,也会把他丢到床脚,别说抱着睡,不让他睡到地上就不错了。
姬别情原想说你若是不想睡不必勉强,这事儿又勉强不来,祁进却像是怕他生气似的,紧紧闭着眼睛努力想要睡着。桌上的灯还没熄,姬别情不想,握着祁进的手不知所措,他从来不会安人,从前也没有人教他怎么安人,花垣城建城以来唯一一位男少城主,自有肆意妄为嚣张跋扈的资本,也从来不必顺从谁。好像祁进的逆来顺受也是理所应当,他对祁进的伤害也不会得到反抗,祁进甚至还说自己应当喜欢他――他拿什么让祁进喜欢他。
祁进不自觉地又红了眼圈,姬别情不知又是哪里惹哭了祁进,见他要哭还要憋着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发堵,不住地抚摸他的脊背:“想哭就哭吧,我不生气。”
“少城主陪着夫人一起的。”
好半天姬别情才去熄了灯,将祁进搂进怀里抚摸他的肩膀,祁进睡梦里也还皱着眉,不舒服似的蹭了蹭,柔的脯贴着姬别情,睡衣领口稍稍敞开,一低便能看见他因为怀孕而时常立着的。忍不住将他的上衣完全解开,握住他一边子了,祁进地哼了一声,睡梦里还无意识地将前往姬别情手上贴,极尽讨好。姬别情咙一紧,低了一下他的,见祁进还是没醒,便将完全住,过的地方又又,像是稍稍用力就能咬下一口似的。
等女儿出生真是便宜了女儿――姬别情怕真的弄醒祁进,纵是还没够,仍是不舍地移开,将祁进的衣服穿好,搂着人继续睡了。满月月光从窗里溜进来,照在床上两个交叠的影上。
“太医说过你要静养,我不会再动你,”姬别情翻上床,亲自替祁进穿好睡袍,搂住祁进在他屁上了,放低了声音咬咬他的耳朵,“这儿也不碰。”
怀里的人许久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似的抓住姬别情的衣服,把脸埋在姬别情怀里,肩膀微微抖动,接着是小声的压抑的抽泣,沾了姬别情前一片。姬别情等到祁进快哭不动了才扳过他的脸,清瘦的美人满脸泪痕,睫上挂着细细的水珠,忍不住低咬他的,凉凉的,好像还带着一点苦咸的味。
是情未消退的红。他将人抱出浴桶用毯子裹好,小心翼翼地放到卧榻上。
“夫人睡下了?怎么这么早啊。”
祁进才放松一点点又紧张起来,不晓得姬别情又分开他的什么,姬别情却只是摸摸他被磨得发红的,低用在上面碰了碰。
姬别情确定祁进睡熟了才悄悄放开祁进,帮他盖好被子才下床,绕到屏风后点灯理公务。他知祁进偷偷倒掉呕吐物的事,原是想要发火的,吐成这样也不肯说,堂堂花垣城少城主连太医都请不起吗――只是一见到瘦得连衣服都撑不起来的祁进红着眼眶来迎接他,便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先前见他哭只觉得厌烦,现在又觉得那时的自己混账得该死。只能先放下公务哄着祁进沐浴再睡下,祁进似是神有些恍惚,多半时候都只会无意识地附和他的话,从不见他主动开口。
朱批写了一半便甩开笔,姬别情烦躁地将一张纸成一团丢进火盆,额角站起来准备搂着祁进继续睡,却见床上的祁进不知何时醒了,见他过来又紧张地双手抓住被子,姬别情坐在床边弯腰一点点松开他发白的指节,他柔的小手:“怎么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