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进了学，应也是数一数二的好苗子。

        他虚弱气，竭力转动着眼珠，在烛火下寻找着虞沛的影。

        怎么回事。

        可不应该啊。

        虞沛被那香味惑得心，正想推门出去守着，就听见婵玥：“你进了沈府……遇见过哪些人？”

        那沈老爷就是沈仲屿他爹的亲哥哥了？

        只要斗阵在，他的灵力就会持续消耗。

        婵玥走至床边，取下沈仲屿的面，这才发现他还睁着眼——大概是受伤痛折磨，时昏时醒。

        这弟子年岁小，心却是不错。

        随着青息渗入，他上的淤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痊愈。

婵玥：“如今本君能保住他的命，但要他彻底恢复，还需毁了阵法。”

        “若不想见你娘，就暂且闭嘴。”

        不同于往日的调侃谑弄，婵玥此时满面严肃。

        只是有些闻不得他上的气息，越闻，脑袋就越糊涂。

        沈仲屿轻笑出声：“我娘……自是成……成了仙的，死了……也见不着。”

        她敛住怒火，双手结印：“天四星，灵入百骸，辰生破黯。”

        她知沈家不喜他，却不想竟能狠心到这一地步。

        虞沛吞咽两番，闷声应：“就沈师兄的弟弟、妹妹，还有他父亲。”

        虞沛移过脚步：“现下便毁？”

        婵玥不知她心中所想，反倒讲起往事：“仲屿、叔峤和舒凝的亲生父母，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那会儿仲屿和叔峤不过一岁，舒凝也刚出生不久。至于沈思典，他是仲屿的大伯。哥嫂死后，他便给他们仨都改了名姓，当亲生儿女养在了边。”

        见她快要扒上门了，她叹笑：“疗伤不是什么秘事，你无需这般躲着。”

        大有婵玥点，她就能将沈府也一并毁了的意思。

        竟能孤将沈仲屿带出沈府，修为更是难以想象。

        “沈思典？”婵玥语气冷淡，“他不是仲屿的亲生父亲。”

        沈仲屿已无力气应声。

        虞沛守在房门口，听了这话，转应：“好得很，也没受伤，师兄安心疗伤便是。”

        “虞师……妹，可还好？”

        且婵玥用了灵诀之后，那子香味就更了。

        虞沛背朝着他俩，脑袋抵在门上。

        她的声音有点儿怪，婵玥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既见不着，更当闭嘴。再多说两句，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婵玥往他嘴里丢了颗丹药。

        若她愿意，她倒还想教教她孟章诀——修者并非不能修习本灵息外的其他诀类，不过难度更高，效果也更差。且寻常修者，终其一生能通十条灵诀就已有登天的难度。

        “嗯。”虞沛语气渐弱，着鼻子，“听沈师兄说过。”

        “不。先要散尽他内的邪毒，毁阵至少要等到明日。”婵玥说着，眼中浮出压不住的赞许。

        “师妹……劳了。”沈仲屿又看了眼婵玥，却笑，“师……父，如今……您已成……成了地狱的……刑官了吗？”

        如此想来，她闻见的应是木灵息的味。

        她将手攥得死紧，却压不住愈发狂的心脏。

        虞沛：“可既然沈老爷是沈师兄的大伯，为何还要害他？”

        婵玥扫了眼他脸上的淤恨，眉紧锁。

        虞沛贴着门，小声：“我就在这儿，守守门。”

        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灵力耗尽的下场。

        仙君也香香的。

        渐有淡青色的气息从她指尖溢出，缓慢沁入那些乌黑伤痕。

        她以前从没闻见过。

        他闭了眼，从咙里挤出一声“嗯”，便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