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说得不错——那张惨白到近乎纸色的脸上，没有眼鼻、耳朵，连发都不见一。

        “是我问他在先。”沈仲屿眼帘半垂，“听闻死的是左友？”

        虞沛了然：“沈师兄是说这玉佩不止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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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情紧凝，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沈师兄，我前两天在客栈里捡到了一枚玉佩，上面还刻了个‘沈’字儿，不知是不是沈家的东西。”

        它没有眼睛，却像是能看见虞沛他俩，扯开嘴，出条猩红的尖细，阴恻恻笑了。

        邪物侧躲过，灵力将墙面破开一深。

        “这样么……”虞沛拧紧眉，“师兄，这块玉能不能暂且留在我这儿？待此事了结了，我再亲自送回沈府。”

        “又是那魔物吗？”沈仲屿突然。

        禁制的损坏引来了不小躁动，大堂很快有人点燃蜡烛，焦灼高喊：“楼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禁制破了？”

        虞沛：？

        眼下他好了不少，甚还有力气说话。

        “是。”沈仲屿靠在门边，低起气，“我们这一辈的小孩儿，人手一个——听说是小时候爷爷打的，模样都大差不差。”

        “好。”沈仲屿未作多想。

        但还没抬手，门就从里面儿打开了。

        沈伯屹先前还说并不认识左锻。

        “嗬嗬嗬……”它挤出嘶哑的气音，然后像野兽那般四肢着地，飞奔向走廊尽的窗，生生拿尖利的爪子撕开了禁制。

        它仅撕开了一小条儿，右爪就被爆开的灵力割破了。伤口从爪尖裂至手肘，鲜血洒下，它也不回地入黑夜当中，不过动作迟缓许多。

        不是与他说过，让他保密的吗？

        她在心底追踪着灵痕的去向，走近了沈仲屿的房间。

        不想，他竟有所了解：“小时听家聊起过此事，说是关在地牢里。不过我与叔峤偷偷去看过，那里面何物也没有，估计是家拿来唬我们的。”

        她本来没抱希望，毕竟捉那邪物的时候沈仲屿还没出生。

        “没什么事。”确定他安好，虞沛转，“沈师兄接着睡吧，我——”

        虞沛将这事儿记下，又问：“沈师兄，听说二十多年前，沈家捉过一只邪祟？”

        婵玥仙君不是说那丹药仅能祛毒补灵吗，怎么效果这么好？！

        她没跟他提起过这事，他是怎么知的。

        许是察觉到后的动静，它动作一顿，转。

        虞沛一怔：“你认识他？”

        沈仲屿轻笑：“已经全然恢复了，方才还练了好几套灵诀。”

        月影透过后的门窗压进长廊，让虞沛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它的面孔。

        虞沛有些不快。

        沈仲屿一手秉烛，虚弱地倚在门边——下午虞沛送药时，他还有些意识不清，昏昏醒醒好几回，才勉强吃了药。

        “虞师妹，烛友。”他脸上带着蔫蔫儿的笑，“听见外面有响动，出了何事？”

        虞沛眼疾手快，朝它打去灵力。

        “要真有，也不会关在小孩儿能找着的地方。”

        他缓慢摩挲着，：“是沈家的东西，但不知是谁的。”

        这就怪了。

        虞沛又不放心地追问一句：“沈师兄，你服过那药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算认识。”沈仲屿说话有些吃力，“大哥以前……帮衬过他，前几年每逢春节，他都会来家里看望大哥。”

        只有铜钱大小的一张嘴，且像被火烧过一样，干瘪的嘴巴黑漆漆的，没有。

        虞沛的心中已有了朦胧的猜想。

        “没事，你们待在下面，别乱走动。”虞沛没急着去追那邪物，它撕开禁制时，结界的灵痕也会沾附在上，不难找见。

        虞沛错愕：“真的？”

        沈仲屿接过玉佩，瘦长的手指压在那莹莹玉上。

        看出她心中所想，沈仲屿了口气，虚弱：“晚上掌柜的来送饭，多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