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识――吗？”

        可老铁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视线一下变得涣散。

        那口井底下不仅没有山鬼的牙，更没有鬼息，多算是山鬼的巢之一。

        “这样么……”虞沛喃喃。

可见的“潘娘”二字。

        赵大娘摸了把额上冷汗，急匆匆上前。

        虞沛忙：“她是谁？”

        王猎已经走远了，背影模糊不清。

        -

        可不应当啊。

        老铁匠眯起眼睛盯着那几个字，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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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下这么一句后，他便大步离开了。

        赵大娘连连点：“不过官府没查出什么罪证，最后不了了之了。但这村里的人都清楚，他手上沾过人血。”

        “杀人？”虞沛怔住。

        她来找老铁匠，除了想弄清楚潘娘是谁，更重要的是查清她的死因。

        “不用了。”虞沛收好那张婚契，“知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虞沛追问：“您确定？”

        摇晃的藤椅陡然停住，他慢慢吞吞地起，拄着拐杖往屋里走。

        错而过时，虞沛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虞沛：“为什么不敢招惹？”

        不过每回刚接近，就又被王猎的一煞气给退了。

        “我们前天见过，就在村口――您还记得吗？”他没停下步子，虞沛就紧跟在他边，“当时是我的一位同门与您搭话，不过您似乎没听见。”

        赵大娘在旁看得直冒冷汗，好几次都想拽住她。

        “虞仙长，虽然我们都不待见这人，可也没谁敢去招惹他。小心起见，您还是别和这人打交。”

        他步履蹒跚，边走嘴里边念叨：“井死了……可惜，潘娘……可惜了，多漂亮个娃娃。”

        赵大娘转看虞沛：“虞仙长，要不要再追上去问问清楚？”

        王猎眼珠一横，眼神如劈来的两寒光。

        “他老人家多大年纪了？”她突然问。

        “年岁我倒不清楚，不过他比我大，如今应当……”赵大娘仔细琢磨一番，“也是六十多了吧。”

        “他啊……”赵大娘将声音压了又压，“杀过人！”

        闻言，虞沛复又看向王猎的背影。

        毕竟潘娘绝不可能是因井而死。

        走得很稳，一肌肉很是结实。

        他还是像前天那样孤一人。

        “潘娘……”他口齿不清，“潘娘……记得，记得。”

        因着衣衫不合，行动间总要往上冲一截。也因此，那灰黄的脚脖子上时不时就冒出一圈刺眼的红，像伤，更像是嵌在肤里的脚链子一样。

        “你到底要什么？”王猎止步，一把嗓子如在沙里过，嘶哑不堪，“别来烦我。”

        “潘娘……多漂亮个娃娃。”老铁匠抬起浑黄的眼珠子，脸色渐白，“井死了。”

        王猎看着子很朗，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但那双手却是皱皱巴巴的，长着老人斑的胳膊从高束袖间伸出。

        “不急。”虞沛看出她的焦灼，却仍在追问猎，“不知您在这儿住了多长时间，认不认识一个叫――”

        井死了？

        只得婉转提醒：“虞、虞仙长，快到正午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从老铁匠家回去时，她俩中途碰上了王猎。

        但既然他口中的潘娘死于井，那再继续追问也没什么用。

        她顿了步，忽对他：“您也住在这村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