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找到村尾，一个接一个。

        本止不了疼。

        虞沛却没动。

        井底下的小娃娃垒了一个又一个，娘还没找着他。

        -

        虞沛不知他方才有没有看见她使用鬼诀，但还是问：“那山鬼呢，会如何置？”

        她踉跄着往前跑，扫网上的蜘蛛丝被风破了个大口。

        那把土黏在指上，血还汩汩往外冒。

        她记得的。

        若不是感受到了聻的存在，他也不会出现。

        正是负责他们几人的尺殊。

        那男人转过来看她一眼，顺手抓了把土往她指上一，说：“妮子不疼，先这样弄着，回去在婚契上盖了印儿，再给你碾点儿地萝卜草。”

        “你来是为了断开鬼缚？”

        她攥紧了灵刃，挡在山鬼与王猎前。

        手提骨剑，神情冷淡。

        “鬼界之事，轻易不能插手。”尺殊的目光落在那裂纹上，眉稍拧，“也罢，是我未查清此有聻在先。”

        “爹！慢些，别拽我！叮叮跑了——哎呀！蛛网子全缠我指上了！”她毫无顾忌地大叫，“爹！爹！血了，手叫扑网刮了！”

        她不是鲛人，可为了修炼，也接过不少委托。

        王猎哽咽不止：“求仙人饶她，若不是我，她不会……”

        余光瞥见姜鸢没醒，她开口：“拿了钱接了事便要好，鲛族行事素来如此。”

而是记忆里那个扒着棺材嚎哭的、五六岁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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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片望不着边际的绿苗田，她曾经在那儿扑过蜻蜓。

        哦，她记得。

        “她吃了太多鬼魄，如今已变成聻，入不了轮回，但聻冥幽境不容恶鬼。”尺殊稍顿，“一旦割开鬼缚，她便会魂飞魄散。”

        扑到最后一只蜻蜓的时候，她爹过来揪住她的耳朵，说她要嫁人了，得本分，得听话，不能再像小娃娃一样乱跑乱。

        该说不说，比起蒙着脸上云涟山时，这人对她的态度真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那么多，像飞舞的星子般。

        恍惚片刻，意识渐渐回笼。

        他径直走到虞沛前，：“既然已捉到山鬼，便算完成任务。镜子就放在你们来时的地方，可以直接折返——此鬼息动难平，交由我理。”

        她迈开了，开始往前跑起来。

        潘娘睁开眼时，遥遥望见了绿油油的一片。

        尺殊当她要带山鬼走，神情冷然：“她确然可怜，但也行了伤人之事，阴间功过不相抵。况且若不解开鬼缚，终有一日也会魂飞魄散。”

        她撑着地起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翻飞在水田上的蜻蜓。

        不等虞沛开口，不远忽出现一人。

        虞沛：“……”

        “她给了你何物，又求你何事，值得你拿出此等宝。”

        “钗子。她送了我枚钗子，很好看。”虞沛送出灵力，丹珠上逐渐裂开纹路，“她没有求我何事，是我也想送她一样东西。”

        尺殊看见那枚丹珠，稍怔。

        找啊找，一直找到了现在。

        鲛族天嗜杀，又骁勇善战，许多族群抓准这一点，奉出重金求鲛族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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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要拦你的意思。”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珠子，这是她从问竹那儿拿来的，残留着化物修士的灵术，足以织出幻境。

        “按规矩，我不当插手。”尺殊，“但唯有骨剑才能完全断开鬼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