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把妖息控制在这屋子里，不让它散出去，却没法帮他压回内。

        烛玉再没应声儿了，倒是那条尾巴牵带着她往床榻上跌去。

        什么喜欢，她才不喜欢躺地上！

        那链子跟活物似的，硌得疼不说，还一个劲儿地乱动。她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底下又是的岩浆。

        这才发现烛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一动不动。而她上圈了条尾巴，正跟八爪鱼似的缠在他上。

        他是睡过去了，把她锁这儿干嘛啊！！！

        虞沛一本正经：“你说你都不知该怎么谢我了，还非要给我两三百灵石。”

        虽然现在是进秋了，但天也没那么冷，他跟个大火炉似的躺在旁边，没一会儿就热得她满冒汗。

        她坐在床沿大着气，胡乱去额上薄汗。

        虞沛迟疑一阵：“那再加点儿？”

        “怪话？”虞沛忖度着说，“倒说了两句。”

        ……

        “你把我拖上来的啊。”虞沛扫了眼仍旧圈在腰上的龙尾。

        累得她！这回怎么着也得朝他要个一二十枚灵石吧？

        扑面而来的气浪又香又热，打得她昏脑涨，只能大喊有没有人，快帮她拽开绳子。

        他很快便又闭上，脑袋不断蹭着，尾巴缠得更紧。

        不会被人发现，可也没法找人帮忙。

        虞沛抬眸。

        “刮伤？”虞沛跟着起，“你拿脖子往刀口上撞了？”

        他盯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轻轻撞了下她的鼻尖。

        “还好。”烛玉紧绷着脊背，声音干哑，“你怎么……在这儿？”

        烛玉迷迷糊糊地睁眼，箍在她腰上的劲儿却是半点没消。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翻腾的岩浆开始变冷，她便也跟着冷得打颤了，想尽办法抱着腰上的铁链，从上攫取着微弱的热意。

        “所以能不能先把尾巴收回去？再这样躺一会儿，腰兴许都要断了。”虞沛拍了下箍着腰的漆黑长尾，又探去看他颈上的伤，“还有你脖子是怎么回事，看着好像掉了不少鳞片。”

        “没事，刮伤了而已。”烛玉倏地坐起，捂住颈子的同时收回长尾。

        就是在这样冷热交替的折磨下，她逐渐清醒。眼抬起的瞬间，她就感受到一直勾勾的视线落在。

        “是我，叫我什么？”虞沛应答，又看了眼那条龙尾。坚的腹甲像是经烈日暴晒过的石，紧紧锁着她的腰。

        “沛沛，沛沛，沛沛，沛沛……”他不住低声念着，像要吞吃了这名字似的。

        ……

        她强行挣了出来，又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拖到了床上。

        烛玉哼笑一声。

        嘴里还在糊不清地喃喃：“沛沛……喜欢……沛沛，喜欢……喜欢……”

        她梦见自个儿被一条大细的铁链子拴在了悬崖边上。

        烛玉不大自在地别开视线：“抱歉，我有些……不记得了。”

        烛玉半睁着的眼，呼急促又灼。

        灼的吐息洒在颈上，虞沛拧眉。

        烛玉恍惚抬眼，脑袋抵在她的颈侧。

        烛玉：“……两三百灵石能够吗？”

        “……不是。”烛玉默了一瞬，又问，“方才……我有没有说什么怪话？”

把：“烛玉，你先醒醒，别睡地上――鳞片是怎么回事？谁与你打架了？”

        又扫了眼那龙角龙尾，还有满屋子乱飞的厚妖息，叹气。

        她又喂他吃药喝水，换了回药，但见他气息仍旧混乱至极，便倾问他：“烛玉，还有哪儿不舒服？”

        她倒是坦然，分外自然地松开手，然后问他：“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难受？”

        烛玉心紧，陡然看向她：“说了什么？”

        “沛沛，喜欢……”糊念完这句，他便眼一合――又睡过去了。

        一时间，两人的鼻尖儿都快挨着了。

        没法挣也躲不开，偏偏往外渗的血还香得勾人。虞沛勉强忍着，竟也这么热烘烘地睡着了，还模模糊糊起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