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实在没了力气,  疲惫闭眼。

        自打醒后,  她的恢复得很快,  快到医生几乎每天都要喊声“不可能”，还揪着她来来回回了不少检查。

        她恍恍惚惚地起，门外，烛玉承着秋霜看她。

        再醒时,  虞沛闻见了一消毒水味。

        她缓缓睁开眼，眼睫刚抬起，床边就倾来一影。

狠毒，待我如牲畜。”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又过了小半月，她妈妈送她去了学校。

        将要睡着时，她听见又有人敲门。

        虞沛不语，算是默认。

        要如意。

        “所以呢？”虞沛如今已敢确定，他就是那个重生的人，索与他开诚布公，“你都已经亲手杀了她了，眼下又在害怕什么？”

        “白天里瞧你有些不开心，所以来看一眼。”烛玉垂下眼帘，声音发紧。

        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陷害”二字。

        烛玉耐心听她说完，沉默良久，才：“没什么。沛沛，要玩得开心。”

        要平安。

        “这么快？我以为还有几天才会走。”虽是听了系统的话，虞沛却没多大实感。直到夜里躺在床上了，她才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晚。

        “我……”他在外静立许久，终，“这些时日，多谢仙长照拂。”

        伏诀知晓她说的是她问他是否愿意苦修的事。

        出院后一个星期，她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她心态稳，平时成绩就不错，高考更是超常发挥。

        醒后没到半月，她就彻底痊愈了，不过被她妈按着又多住了两天。

        所以什么穿书,  其实是她的一场梦吗？

        还有……

        虞沛斟酌着回答：“我……我想一个人出去玩一段时间，散散心。我已经与阿兄他们说过了，很可能一年半载也不止，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若玩得尽兴，兴许往后就待在那儿不走了。所以……所以想与你提前说一声，要是往后没了消息，也别记挂我――你呢，方才要说什么？”

        倘若不能言宣爱意，那便只能一声平安顺遂。

        “明天见。”

        还有……

        烛玉一怔：“沛沛，你要说什么？”

        她恍惚许久，中间又昏了几遭，记忆终于慢慢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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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沛，”妈妈她，“快点儿把后备箱的行李箱拿出来，我手上拎太多东西了。”

        没有回音。

        停车场离寝室那么远，多累人。

        ◎“找到你了。”◎

        她想起来了。

        “我――”

        “沛沛？”有人抚住她的脸颊,  不敢用力，声音发抖,  “你……你醒了？别怕,  医生上就来，上就来。”

        等办完手续要把东西搬去寝室时，她已经缩在车里不愿动了。

        “先前也不敢万分确定。”虞沛说，“既然是因为认错了人，那些事我并不怪你。但当时你已经了选择，往后便也无需再见了。”

        她那会儿以为自个儿要死了，连声拒绝，直到系统说是穿到小说世界,  完成任务还会有奖励,  她才点了。

        他将想问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思忖着该如何说出口。可真开口时，他也只出了他俩刚见面那天，离别时他藏在心里，却又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

        “既然知，为何……为何不告诉我？”伏诀声音发颤，“若我知晓仙长并非那人，断然不会与外人一陷……陷害仙长。”

        可这场梦未免太真实、太长了。

        学校在省外，她带的东西又不少，虽说是自驾，方便，可也折腾人。

        “我……”

        “烛玉？”她还以为自己在梦。

        虞沛又尝试过几回,  可脑中什么声音都没有。

        是在高考结束的暑假,  她在从她妈公司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抢救时，她听见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人在脑海中说,  她伤得重，调养恐怕需要不少时间，愿不愿意趁昏迷的时间去另一个世界玩一趟。

        伏诀错愕：“仙长你……早便知了？”

        第109章  （完）

        想到这儿，虞沛尝试着在脑中唤：“小统？”

        等他走后，系统提示音突然响在耳畔：“按照时间线，小殿下已经走完了所有的剧情。时空门于明早开启，届时系统将送小殿下返回原来的世界！”

        虞沛应了声，几乎是下车的。

        虞沛半睁着眼,  看着那模糊的背影急得在床边打转，似是想去促医生，又不愿离开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