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翘点：“我知，我会留意的。”

        一直到早饭结束，她碗里的白粥都没怎么动过，一想到昨天老鼠说的那些话，夏连翘就恶心得食不下咽。

        吃过早饭，一众观内弟子都到圜堂打坐修炼。

        夏连翘刚坐下，曹大姐就搬了个蒲团坐在她边。昨天她被老鼠的话吓得够呛，今天恨不得一整天都黏在她上。

        休息的时候，曹大姐小声交代她在这观待了有大半年了。

        “我之前只觉得这观内怪里怪气的，想走，可这观里的执事不让。”

        夏连翘问：“哪里比较古怪？”

        曹大姐犹豫：“我也说不上来，就，姑娘啊，你不觉得是边这些人一个个都跟中邪了似的吗？满脑子就修炼修炼的，谁都爱答不理。只有那叔堂主来挑人的时候……”

        “挑人？”夏连翘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对对对。”曹大姐点如捣蒜，“叔堂主每隔半个月都要来挑一次人，他们都说被挑中的人都一步登天，成仙去了！”

        ……可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升仙”吗，连翘默然无语，“那你有没有见到这些人回来过。”

        “就是没见这些人回来过才觉得不对劲。”曹大姐打了个寒颤，“算算时间，今日叔堂主也该过来挑人了。”

        今天？连翘一颗心登时砰砰砰起来，照曹大姐的说法，这些人应该是被挑去炼丹了，如果她能被挑中，岂不是就能弄清楚这丹房里的蹊跷。

        不过夏连翘还没忘记李琅嬛的嘱咐，轻声问：“曹大姐，你觉得……在这间观内，像你一样的人还有多少？”

        她问得委婉。

        曹大姐在这观内生活这么长时间，要不是养成了副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魂归黄泉，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迟疑：“这……大概是有几个的，但我没敢跟他们联络过。”

        连翘也没有勉强她，以商量的口吻继续说：“这样，大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有谁能拉拢，就拉拢过来，不过尽量的小心隐蔽一点，只找那些你确定的，你拿不定主意的那种就算了。”

        曹大姐明显也很犹豫，“我……我试试吧。”

        怕被人觉察出蹊跷，就这三两句话，夏连翘跟曹大姐也是避着人来的。

        休息时间结束之后，连翘跟着这一帮人又打了一会儿坐，这时听到一阵显而易见的动声，睁开眼一看圜堂门口忽然出现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那个老鼠叔堂主，他边站着那个高个子的男人。

        两个人一出现，圜堂内那些如行尸走肉般的男男女女，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全都活了过来，一个个伸长了手臂，眼里爆发出狂热的光彩，像是菜市场里的待宰的鸭鹅。

        “堂主！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