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大抵上有点儿强迫症,瓜子衣去得干干净净,一小碟瓜子仁垒得像山一样高,被他推到她面前。
夏连翘:“……”不知为什么,她听老白这一声“司小姐”总觉得像在骂人。
既惊且疑,“小凌!”
曾经看过的什么鬼故事纷纷涌上脑海,她脊背发麻,只得默默安自己,她如今是修士了……就算来个鬼也不定能打得过她。
司元蘅眼波转在他上,打了个来回,竟笑得更加妩媚,“是么?看来小女子与友倒是同路?这么看来,你我岂非有缘?”
月下乌发微扬,白衣翩翩,当真月仙子一般,亦真亦幻,出尘脱俗。
夏连翘心,这也不一定。
司元蘅笑得甜蜜,内心却恨恨咬碎一口银牙,眸底闪烁着点怨毒之色。
……无所谓,他会御剑翻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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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白济安可是特地拉着凌守夷住了隔间,还在门口下了禁制,美其名曰“保护”。
清冷俊雅的白衣少年剑修,内敛淡静,渊月沉珠,湛然莹澈。
凌守夷神色不动,仅仅挪开视线,避重就轻:“……待他睡了。”
临出发前,李琅嬛又特地在脸上多了层伪装,如今看来,容貌平平无奇,唯一双星眸顾盼生辉。
一下接着一下,沉稳而有规律,不疾不徐。
毕竟这个副本过后,司元蘅可是对白济安芳心暗许,从此之后非君不嫁,吵着闹着也要倒贴。
夏连翘看到老白容色十分高贵冷艳,冷淡得竟不输凌守夷,“自然是为上古秘藏而来。”
“你怎么摆脱白大哥的?”她惊讶地问。
夏连翘:“……”
刚互通心意的少年少女,哪怕是一刻钟也不愿意分开。
夜半。
李琅嬛同样没见过司元蘅,对她的秉知之甚少,不由问:“何出此言?”
待司元蘅一走,白济安的面色这才一点点凝重起来,“竟然是她?看来这一番寻宝,必有一番凶险的恶战了。”
“嗯?你们怎会在此?”司元蘅媚微笑。
到奉天宗或可能与仙门有所勾结,怕日后遇到奉天宗弟子,面临玄之观那时的窘境。
白济安视若无睹,只不冷不热,拱手淡淡答了句,“相逢便是有缘。前些时日在下多有冒犯,如今还望司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指教了。”
凌守夷则垂眸给她剥瓜子,指尖修长白皙,灵巧非常。
夏连翘松了口气,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
顾忌着白济安,乘飞舟而来的这一路上,夏连翘和凌守夷为避嫌基本都没什么互动。
窗边却突然传来一阵笃笃笃的动静。
夏连翘:“!!”
白济安也不瞒她,上古秘藏之事,落雁城内,人尽皆知,司元蘅明显也是冲着这来的,瞒也瞒不住。
司元蘅拢了拢鬓角,微微一笑,笑得风华绝代。
夏连翘一怔,她没忘记逢仙楼高约百尺,足有十九层之高,她如今住的正是最层。
真是无巧不成书,竟叫这人直直撞到自己手上来了。
凌守夷从窗外闪进来:“嗯。”
夏连翘足了心理建设,一把拉开窗,只见一白色的人影停在窗边。她目光望向来人正脸,又是一怔。
窗外那笃笃笃的“敲门声”还在响。
白济安面厌恶之色:“这位司大小姐心狭窄,为人歹毒。被我抢了玉甘霖在前如何肯轻易放过?待进了秘境,少不得有一场暗算追杀。”
白济安笑:“咱们都是男人,不宜和连翘她们住得太近,友随我来吧。”
凌守夷:“……”
现在看来,伪装应该很成功。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司元蘅的注意力都放在白济安上,压就没注意到他边这个其貌不扬的青衣少女。
时间已晚,众人便干脆留宿在逢仙楼内,等到明日再出发前往那古怪的秘境。刘事安排了住,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笑:“都是最清静的上房,诸位仙长喜欢哪一间便挑哪一间。”
骨节修长的手扶在窗棂边,后一轮明月朗照。
凌守夷本打算挑个离夏连翘近一点的上房,孰料白济安竟似看破了二人的那点小九九,忽叫住他,“凌友。”
她上次被白济安当众落了面子,正怀恨在心,正想着要怎么报复回去。
凌守夷敛眸,却也没多说什么,随白济安去了。
二人你来我往,又互呛几句,司元蘅似乎还有要事,撩了几句狠话之后,这才冷哼一声,甩着鞭子,转就走,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又下了水榭。
夏连翘趴在桌子上,咬着笔杆子,以防万一,又捋了一遍剧情。
日光下,少女灿然一笑,光彩照人,直看得那刘事移不开眼来。
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