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哼哼了两声，什么都没说，只是歪着蹭了蹭杰森的。

        达米安打量了布鲁斯一会儿，才说：“初次见面，父亲。”

        郁如牛的白雾包围了庄园，宅子中的人暂时还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异相。里尔低着，用爪子按着鼻子，没有发现雾中出一只浑浊的金黄兽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只兽瞳比里尔的整个子还大，眼眶旁边深浅不一的红色发有些杂乱。它注视着里尔，直到对方终于抬起发现了它。

        虽然花园里没有其他小动物，只有些蜜蜂之类的飞虫，不过里尔还是撒了欢的玩，一会儿钻进灌木里，一会儿躺在花丛上。他习惯了自娱自乐，而且从没见过这样的花园，倒也玩得颇有乐趣。

        杰森――他指杰森的――因为拉撒路池而复活，但是缺乏清醒的意识，仅靠残留的记忆和情绪浑浑噩噩地任由刺客联盟指使。而另一个，这让布鲁斯格外疼，他也是来这儿后才发现这个血脉来自他和塔利亚的孩子。无论是杰森还是达米安，对布鲁斯而言都是难以沟通的，可他也不能放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留在刺客联盟，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暴的办法。

        里尔把鼻子进一朵花里，被花粉呛得打了几个嚏。小狗使劲地甩，伸把鼻子上粘的花粉下来，他没注意到在栅栏外凝起一片重的雾气，很快庄园之外的景物都消失了。

        哥谭这边姑且算是安定，蝙蝠侠的暂时消失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动，在超人的帮助下夜翼也能够同时应付哥谭和布鲁德海文的夜晚（因此他也能更义正言辞地把男孩们关在家里）。而布鲁斯那边就要麻烦很多了。

        布鲁斯顺便挑起了刺客联盟和附近一个组织的冲突，又将刺客联盟内搅得一团乱，给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我好像听到里尔在叫。”客厅中的杰森说，“他在花园？会不会是被树藤缠住了。”

        达米安把捆着自己的绳索扯松，他试图完全结开绳扣，并没有成功，只给了自己坐起来的余地。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容貌尚且稚，脸上的神情却既不符合他的年龄，也不适当下的情景。

和卫生间，现在里尔决定向花园进军。

        布鲁斯跟男孩通过后视镜对视，没有先说话。

        越野车在沙漠中行驶，即使仪表盘上的指针已经在极限不断震颤，相对于巨大的沙丘和望不到尽的荒漠而言，他们的速度仍然算不上快。布鲁斯此时的心情倒不怎么焦急了，只是因为缺乏睡眠而有些疼。他在下压了颗薄荷糖，目光通过后视镜捕捉到后座上坐起来的男孩。

        没错，是儿子“们”，并且绑架。

        说复杂其实也简单，明面上他在跟刺客联盟――主要是塔利亚――吵，实际上他直截了当地潜入进去，把他的儿子们“绑架”了出来。

        里尔惊了一下，在原地了，他又上欢快地吠叫起来，对着兽瞳的方向出扑的动作。兽瞳微微弯起，出温柔的情绪。

        韦恩庄园的后花园面积不小，会定期请园丁来打理，花树草木十分规整。里尔一扎进灌木里，把几只蜜蜂吓得嗡嗡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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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失望又不舍地呜了两声，杰森没有听清里尔说了什么，他走过来摸了摸小狗垂下去的脑袋，问：“怎么了？”

        他和提姆一起起去花园看看发生了什么，在他们推门的那一瞬，雾忽地消散，兽瞳也无影无踪。里尔盯着重新出现的天空和悬在上面的白日，摇动的尾巴慢慢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