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到夫人,当真是他们一对主仆三生有幸。
安乐看见少爷的眼眶里血泪盈满,浸脸庞,听见少爷的息声越来越重,像被无形的手捂住口鼻,艰难呼着满是血腥味的空气。
安乐眼眶泪的握着少爷的手掌,回深深的望着屋外飞绕的纸鹤群,心里一时又激动又感激。
安乐眼睁睁的看着少爷在他面前痛得半死不活,气若游丝,心同样受着极大的煎熬,却没有一丝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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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紧紧握着少爷的手连声急唤时,忽听屋外鹤声咻咻,围绕着整座宅院响了起来。
安乐不发一言。
丢下红梅纸花后,这些纸鹤也没有离开,而是飞出窗外围绕在梅宅上方不散。
只见每一只纸鹤的口中都衔着一朵小小红梅纸花,小巧可爱,栩栩如生。
这下他怎能不知是少爷的鬼出了问题。
他用双手紧握少爷的右手,埋着放在少爷的手边,把脸深深埋入床被里,让一滴滴的眼泪滴进床褥里,避免被少爷看见他狼狈而无力的一面。
纸鹤们带来的丰富灵力重新帮助着这死去太久的恢复活力,提供元。
同时,屋外一直连响不断的惊雷暴雨在一瞬间竟呈现迅速消散的状态。
无数纸鹤的翅膀振动,高调的发出鸣声啼叫,保护着整座三梅阁避免邪祟入侵,打扰生产。
不过想来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少爷的声音愈来愈低,表情涣散,重的息声也渐渐消弭。
由不得他们主仆多说两句,强烈的腹痛再次来袭,梅逊雪咬牙躺回了床上,抓紧床单继续没完没了的承受下快被撕开的剧痛。
安乐无法反驳。
一丰裕的白色灵气从红梅纸花里如水般溢出,顺着再入少爷鬼力枯竭的内。
见状,是天无绝人之路,紧紧握着少爷手掌的安乐一时快喜极而泣。
安乐瞧见躺在床里的少爷表情竟逐渐变得平静,握紧的手掌也松松垮垮,缓慢的嗓音清清淡淡,像是一阵风,一就要散了。
如果再不及时挽救,少爷生不出孩子胎死腹中,怕是会一尸两命。
他的眼泪比烛泪还,即便入床褥里,梅逊雪的手臂肤还是能清晰感觉到热意。
“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
“何况这个孩子也不是给她生的。”梅逊雪打断了他,神色破碎却格外的坚定,“安子,从始至终这个孩子都是我自己想要的,和她无关。”
他闻声扭,便见成百上千的纸鹤顺着窗的隙飞了进来。
“我想要孩子,我想和她成亲,我想与她扮作真正的夫妻恩爱一段时日,她一一都让我圆满了,那我怎可再有贪婪之心,白白耽误她的前程?”
勉强能见的狭小范围只余下一块昏暗的视野晃来晃去,有些恶心,有些恍惚。
不过短瞬之间,安乐就惊喜万分的发现少爷薄弱难闻的呼逐渐加重,冰冷的也有了意。
“可是.......”
屋外亮天际的闪电映入屋内,安乐苍白的脸沉浸在黑暗里,仿若是蝴蝶扇动的翅膀,明明灭灭的,晦涩不明。
“娘子……”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黑暗从四周蔓延过来,四周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这些纸鹤入屋便自发围在少爷的旁,组成巨大的白色圆环,再齐齐把口里的梅花丢在了少爷没有起伏的上。
哪怕直到最后,他的痛苦依旧没有减少一分一毫,可他已然感到了习惯的麻木,连带着一切感知也变得麻木茫然。
他靠着这些鼓励,靠着一腔痴情,靠着一些坚持,竟能在似乎没有尽的痛苦寻到那么两分微弱的希望。
的心实在太了,走得时候都不敢和我说一声。若她这次来了就不舍得再抛弃我和孩子一回,那该如何面对她的师尊问?”
这时门外风雨大作,暴雨倾,雨声里传来几声古怪低哑的嘶叫,应当是有些东西还没死透。
早被烧得没有人形的东西发不出声音,被暴雨浇的浑透后,只能在绝望中可悲的等死。
如此看来,少爷当初果然没有选错人。
少爷的鬼力衰退,鬼魄虚弱,因此连梅宅的天象都要紧随消失了。
他肉眼可见的慌了,死死抓紧少爷寒的手掌,抬手摸了摸少爷淋淋的额。
那一颗颗眼泪像是滴在了他的心,给了些他无形的鼓励。
“娘子,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