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简隋林,我让他出去的,想让你多睡会儿。”邵群眨巴着一双深情的眼睛。
简隋英疑惑看邵群。
他俩正没营养的嘻嘻哈哈,屋外就有人敲门,简隋英这才正经了神色,从邵群床上翻下来,喊了声进。
早就被遗忘在脑海深的童年记忆又翻涌上来,他刚进简家的时候,简隋英对邵群有多纵容对他就有多怨怼。在他还懵懂无知的年纪,他就知他哥怨他很他,他渴盼他哥和邵群那种亲密的兄弟情谊,期望他那个神仙一样的哥哥会对他笑会夸奖他会逗弄他,只是他哥却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
简隋林的手尴尬地停在原,他从小到大被他哥打击得多了,却从来没在伺候他哥这事上掉过链子,一时没明白自己又错了什么,他看着简隋英自顾自拆了一盒蒸饺,自己尝了一个,才坐到邵群旁边去,筷子递到邵群嘴边哄他,“张嘴,啊~没香菜,我还能骗你嘛!”
办事的一个员工拎着大包小裹进来,他后简隋林也紧跟着进了屋,期期艾艾地叫了声哥,简隋英瞥了一眼也就懒得搭理他了,打发员工出去了,自己则坐下来拆外卖盒子。
直到邵群出国,消失在他们的日常中,他笨拙地学习邵群讨好他哥的方式,可换来的也只是他哥的颐指气使和施舍一样的恩惠,他想象中的兄友弟恭从没真实存在过一秒钟。好在这十多年来,邵群和他哥好像也再没了小时候的亲密,他哥的情人相好狐朋狗友数不胜数,邵群好像也只是他哥璀璨人生中一个相对明亮角罢了,再次回归都没能引发他的警觉。
简隋英瞥了一眼,牛肉粥,上浮着一层翠绿的葱花香菜,他睡蒙了忘了嘱咐下属邵群的忌口,这玩意儿能给邵大公子脸都吃绿了,于是嫌弃地摆手,“你自个儿吃吧,我又不是没长手!”
“我来吧,哥。”简隋林殷勤地弯腰抢过他哥手里的东西,把粥盒的盖子打开,勺子拆好,往他哥面前递。
简隋英先打电话吩咐自己下属送早饭过来,然后慢悠悠对着镜子把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又拧了巾出来给邵群脸手,伺候他漱了口刮了胡子,末了还给抓了个发型,把邵大公子拾掇得神利索,一点不像个病号。
他想起早上刚睁眼时的那一幕,简隋林脸上那种压抑的望和见到是他的惊惧愤恨,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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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莫名其妙,在他和李玉狼狈为的时候,在他以为他哥真的为李玉倾倒的时候,邵群却成功上位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李玉有事瞒着他。
“啧,帅呆了,不愧是我媳妇儿!”简大少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捧着邵群的脸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称心,啵啵亲了两口,一副氓口吻,“我说小裙子,我怎么早没发现你这么招人呢,这盘靓条顺的!”
“少没大没小啊!”邵群都被他气笑了,往后躲了躲,“哪跟哪儿啊就小裙子,叫哥,不然不给亲!再说了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长你那样儿的才叫盘靓条顺!”
“就他妈你嘴甜!”简隋英站起来捧着他脸就亲了一口,起往卫生间走,“得,让他自个儿待着醒醒他的狗脑子吧!”
邵群矫造作的痛呼呻可以换来他哥善意的嘲笑和温柔的呼气,他货真价实的眼泪却只会招惹来他哥毫不掩饰的憎恶嫌弃,小小的他因此总是深陷于自我厌弃的泥沼之中,明明只要他哥愿意轻轻拉他一把就能拯救他于水火,可他哥却狠狠把他推入了自毁的漩涡。
邵群坦然接受简隋英的投喂,边吃边打量茶几另一被无名阴郁笼罩的简隋林,他机械地把粥送进嘴里,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简隋英则浑然不觉他弟有什么异样。
坐了两个钟了。”护士长出门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