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重复了五六次之后，当顾祈荣不再递给沈茗药片，沈茗才扭过去看他。

        顾祈荣扶着沈茗坐起来，又从旁边的床上拿了个枕垫在她背后。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沈茗也不再去看他，只是漫无目的地看着床尾，脚边盖着顾祈荣脱下的灰色大衣。

        “你刚吃完药，怎么可能会好这么快。”顾祈荣的眉舒展了些，“你在这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啊…哦，谢谢你。”沈茗光顾着看他，他说的话却一点都没听进去。

        沈茗感觉像有刀片在划着自己的咙，连说话都十分费力。

        当沈茗从顾祈荣手里接过药，才看到他一直皱着眉，这让沈茗忍不住好奇他生气的时候说话是什么样的。

        沈茗眨了眨眼睛，直视着顾祈荣。她确实烧得不轻，她甚至能感受到眼睛闭上时眼的温度。

        沈茗突然说。

        “顾祈荣，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不过好在此时沈茗已经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坐在床边的顾祈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

        “叫我顾祈荣就好，”顾祈荣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沈茗脸上收回，“你发高烧早读时候晕倒了，我就把你送来医务室了…但医生现在还没上班。”

        倒是顾祈荣始终注视着沈茗，看着她每次吃药时都会一小口水，然后微微仰起吞下。

        沈茗能看出他衣下微微起伏的膛，似乎还能听见他呼的声音。

        顾祈荣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了。

        沈茗十分合，也不问这药是什么，反正顾祈荣递过来她就喝水吞下。

        “我想去下卫生间。”

        “我觉得我现在好点了，可以回去上课了。”沈茗这么说着，却没有要起的意思。

        顾祈荣有些少见地别过了目光，不过很快就看向沈茗，他抿了几下嘴，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沈茗侧着，看着顾祈荣的嘴一张一合，她注意到他的嘴颜色很红，应该是被冻得还没缓过来，说话的时候嘴的肌肉还有些僵。

        或许是顾祈荣说话永远是一副不急不躁的语气，即使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让人觉得他是公事公办罢了。

床边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满脸憔悴，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如果这次她还是离开了呢？

        “坐起来把药吃了吧，怎么发这么高的烧还要来上学。”

        沈茗听话地点了点，感觉这话如此似耳熟。

        “班…咳咳，班长，你怎么在这？”

        他拿的药不多，每次只递给她一粒。

        想到这顾祈荣强压下心中的苦涩，不停安自己这次一定能和沈茗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