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膛并没有随着呼起伏，反而是两腮在空气中张合起来，出鳃片掩盖下猩红的鳃丝。

        然而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

        矫健的躯在海水里轻盈地游动起来，老实说我看不懂他在什么，只隐隐约约感觉到像是在舞——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他穿着黑色衣服舞的样子，我曾见过他的那一面吗？

        他抬起我的下巴，一点点去我脸颊上的水珠，他的冰冷而柔，的气息洒在我的颈间，我吓得浑颤抖。

        不对，我一定要找到出口，我要离开这里。克里斯死了，我独自在这海里又能活多久呢，这里甚至只有一些不能吃的花和泥，该死的克里斯，究竟为什么，突然发疯把我带到这里……

        “克里斯，放我离开吧。”

        我渐渐能听懂那奇怪的语言了，并且很快分辨出那是克里斯在说话，他没死吗？

        作者的话：还有一章啊啊啊啊啊啊啊虽然不知有没有人看，但还是写吧，因为下一章有个情节我特别想写

        克里斯沉默地望着我，他没有反应，我以为玻璃阻隔了我的声音，于是我敲了敲门，示意他把门打开。

        我惊恐地瞪大眼，眼前的克里斯似乎变成了一个进化失败的怪物。

        “……”

        “克里斯，我不能待在这里，你放我走吧。”

        “……别怕。”

        他的胳膊和口分布着一些细小的伤口，也许是刚才和鲨鱼打斗时留下的。

        我忍不住敲了敲玻璃，克里斯游到我面前，我看清了他的脸，和我印象中一模一样，深邃如神祇的面庞，只是那双眼睛……灰白的瞳孔中涌出墨一般的蓝色，那些墨水一样的东西甚至会随着他游动的影摇晃，交片刻又再度分离，永远无法真正凝结。

        我没有犹豫，将手搭了上去，因为我相信克里斯是不会伤害我的。

        他张开嘴，咬住了我的脖子。

        既然玻璃房漏了水进来，那就一定有其他的出口，可是找到了出口又怎样呢，我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鲨鱼……

        我摇了摇，伸出手隔着玻璃窗抚上他的脸，想到他看不见，于是开口：

制不住叫出克里斯的名字，我想我的眼眶一定红了——都怪我，我怎么能犹豫呢，克里斯……克里斯他不会伤害我的。

        沉寂的海水再次涌动起来，海水中漂浮的杂质被一漩涡似的水卷走了，我快步跑到玻璃门前，贴在上面向外看。

        万幸他没有事。

        我几乎要哭出来，但我忍住了，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沿着透明的玻璃墙摸索起来。

        他要干什么……吃了我吗？

        克里斯听话地开了门，我没有出去，只是对他：

        克里斯悬在离我不远的海水中，曾经远远观望过的的美好躯被放大到我眼前，我才发现他和我想象中的美人鱼很不一样。

        我的手落在克里斯手心的一瞬间，香气、海水甚至是克里斯一同挤了进来，他的躯比平时更加庞大，横冲直撞地将我压在了玻璃墙上。

        他的鱼尾硕大，鱼鳍却像是裙边一样布满褶皱，绸缎一般半透明的黑色，上面缀满亮晶晶的斑点。不知为何，他突然在海里转了个。

        我回过，之前还翻涌不止的海水突然平静下来，那深色的血水中漂浮着白色的肉沫和脏，我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克里斯不知为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我有些害怕他会拒绝，但还好，他对我伸出了一只手。

        “你还怕我吗。”

        克里斯见我一直没反应，干脆游近了一些，直到我的视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张开漂亮的鱼鳍，向我展示他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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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我好像闻到了一甜腻的香气，不似菊花那样淡淡的清香，那郁的香气令我有些晕。

        “……出来……”

        我看到他金色的长发飘浮在周围，上半布满白色的鳞片，那些鳞片看起来很柔，一直蔓延到深V状的人鱼线尾端，而他转时，我看到他的背脊上也长出了裙边似的鱼鳍。

        我了鼻子，抬手用力去眼角的泪，就在这时，我耳边再度响起那奇怪的声音。

        他的嘴紧闭着，可我却听到了他空灵的鸣叫穿透玻璃，直击我的心脏。

        一条巨大的鱼尾破开血水，克里斯矫健的姿在海水中游动翻转，渐渐地，那些浑浊肮脏的尸全都被他清扫干净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