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地狱来的,人类称呼我叫恶魔。”
“那....那你不怕我吗?”米斯达意识到对方的从容不迫,危机感油然而生,皱起眉恐吓似的,“不像普通人那样害怕我?”
说实话,乔鲁诺没有想到米斯达那副纯情青年的模样会跟色搭边,但纳兰迦说:“米斯达很会说情话,但从来不跟她们或者他们上床。”
炉中的火焰噼里啪啦响着,电视里正在播放搞笑节目,但米斯达一个字也没看下去,他被乔鲁诺满是笑意的眼睛盯得发,撒旦知他只想看看电视而已,但乔鲁诺的视线却比电视机的辐更强烈,就像某种好奇的光线,在米斯达上不断扫,搞得他浑不自在。
“你不能看书上写的,书上写上我们都很丑,”米斯达开始为自己正名:“现在都是新世纪了,把獠牙出来的都是老顽固,而
“如果没什么问题,这里可以留宿,不收费。”乔鲁诺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热牛,好心提醒,“针对恶魔的优惠。”
乔鲁诺问:“你怎么知的。”
纳兰迦眨巴眨巴眼睛:“我看见了,他自认为很帅,总是撩不同的女人,但从来不带任何人回家。”
“我明白了。”乔鲁诺微笑着捂住了小孩的嘴,以防再听到什么奇怪的癖。
“恶魔,”乔鲁诺重复了一遍,轻描淡写,“纳兰伽说的,你是控制色的恶魔,你还有另一个名字,小阿斯蒙斯。”
乔鲁诺一边观察着这只小恶魔,一边替对方倒了杯牛:“我能问问吗,刚才那个米斯达··他也是恶魔?”
米斯达还不知自己被卖了的事,正在努力的加班好来给这个小混买零食,等到他拖着疲惫的躯到乔鲁诺的书店门口,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积累了一下午的积雪让他的靴子透,脚趾又冷又麻。书店的玻璃门透着温的昏黄的灯光,米斯达打开那扇门,里面传来残留的香甜松饼的味,他有点担心,把纳兰伽这么久放在这他一定很难受,于是米斯达快步走了进去,可一层的地方空无一人。
“恶魔带来望。”乔鲁诺复述书本上的话语,“他让人类纵情声色,是这样吗。”
米斯达愣愣看着他,脸上又惊恐了几分。
纳兰迦突然压低声音:“虽然他们不让我说,但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哈?我紧张?你在说什么....”米斯达嘲笑起对方来,一脸嚣张地坐到乔鲁诺的摇椅上,然后立刻笨拙地仰翻过去,他惊慌失措,“靠!”
米斯达梗住了。
米斯达一愣,似乎有点迟钝:“什么?”
从上万年前开始,乔鲁诺就在思考着恶魔是模样,他只知有角,但是他在人间搞错了无数回,伤透了那些纯洁的妖的心。
“不....”米斯达的尾巴瞬间僵直了,而后脸有些微微泛红,他皱起眉想反驳什么,可在他意识到乔鲁诺的神色有多么诚恳后,就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磕磕巴巴说,“那...你也不能总是看。”
“你呢,为什么你会告诉我这些。”乔鲁诺突然问,“不怕我是敌人吗?”
“嗨。对不起,我来晚了。纳兰迦还在吗?”米斯达挤出一个客套的微笑,“我来带他回家。”
“不,没那么复杂,米斯达并没有那么,只是用人类的语言去聊天而已,那些女人就上钩了。”纳兰迦往嘴巴里扔了一个糖果,糊,“说实在的,那些话简直就是扯淡,你不会想听。”
“他是好心,希望你多交朋友。况且你又没害过人。”
乔鲁诺慢条斯理地替他把椅子摁住,而后将牛递过去:“我说了不要紧张。”
乔鲁诺带着这位不称职的表兄进到里面的房间,米斯达悄悄推开卧室的门,看到睡得正香的纳兰伽,米斯达挠挠,有些为难。
“我没有时间准备圣水。”乔鲁诺温柔地打断了对方,倒了一杯热牛对着语无次的恶魔安抚,“你要坐一会吗,不用紧张。”
今天是个好日子,今晚乔鲁诺在人间遇到了第一只恶魔,如果按照布加拉提的逻辑,那么也许恶魔都是傻乎乎的、吵闹的又漂亮的生物,稍微说几句好话就把尾巴出来,然后翘到天上,恨不得让上帝都瞧瞧他那副得意的模样。乔鲁诺端详着这位名叫盖多·米斯达的恶魔,发现他的生命还不过一百岁,黑色的如同曜石般的眼眸泛着神秘、稚与矜持,他甚至没见过那个最残酷的时代,故而心中没有针对天使的仇恨,这对乔鲁诺来说很珍贵。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恶魔。”乔鲁诺就像发现了野生动物似的,不过他将那些惊喜深藏在心里,碧眸平静如水,“虽然你只有五岁。”
感叹,“米斯达他骗人,其实我不是绵羊。”
刚才他只是给了米斯达一杯热牛,那自由摆动的细长尾巴就格外欢快。
于是天使与未成年小恶魔的协议诞生了,纳兰迦眼睛唰地亮了起来:“米斯达可以控制色,有点像假冒伪劣版的七宗罪,他可以让别人忍不住爱,就是光着吊起来…唔。”
“没问题。”乔鲁诺斟酌着措辞,“对了,书上说你还有角对吗,我记得描写得很复杂。你长得像阿斯蒙斯吗?”
乔鲁诺动作一顿,疑惑:“你喜欢那样?”
纳兰迦则睁大眼睛,一脸惊慌:“什么敌人?说好的橘子味汽水呢?”
“现在不太方便,”乔鲁诺侧了侧让对方进来,“他已经睡着了,吃过松饼后就开始犯困。”
“你到底是什么人?”
纳兰迦摸了摸自己初生的小角角,同意:“对,这是唯一不便的地方了。”
“我花了一下午的时候去了解你,纳兰迦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乔鲁诺的碧色眸子闪烁了一下,隐藏起了莫名的情绪,一本正经地凑近对方不甚愉快的脸,“但我的一个朋友说,我们看待事物的态度取决于真实的所见所闻,而我还没有真正的了解你,所以也不会轻易的下定义。”
“谁说的。”米斯达的脸唰地红了,暗自低语,把发的乱七八糟,高声调死不承认,“我可不是,我可不是什么恶魔。”
乔鲁诺挑了挑眉:“当然,还会每天给你橘子味的汽水喝。”
“听着,我不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逻辑,”米斯达往后退了退拉开与乔鲁诺的距离,他被说的晕脑胀,虽然不太高兴但亦无计可施,“我确实是恶魔,但至少我不是来毁灭人间的,你当然可以现在朝我泼圣水,但我会生气......你没见过恶魔生气吗,那场面很恐怖,所以我劝你老老实实不要试图….....”
“嘿,你可以停止注视我了吗?”米斯达终于放下了牛瓶,忍不住埋怨,“是你说我可以留宿的。”
那甜味来自于二楼,他顺着那味爬上了楼梯,木的梯子吱呀吱呀的,米斯达忍不住小心地踮起脚尖,但还没等敲门,乔鲁诺就打开了,于是像糖果屋一样的味更加烈了。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是恶魔里比较好看的那一类,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会。”乔鲁诺的绿眸中里充满歉意,“你很介意吗?”
乔鲁诺很想说,是牛还是羊的都没问题,但下一句纳兰迦的话就让他跌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