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翻起，夏雍略一偏，瞧见了你。他慢慢地眨了下眼，低下继续看书，没一会儿又抬起。

        “……”夏雍红着脸别过不去看你，只是轻轻地将你靠在桶上，让你不至于全浸没，又不会感到寒冷。

        “……”

        “那……冒犯了。”

        等你回去就他妈的写一篇罪己诏。

        “……好”

        薄红浸染了他的耳朵，他平复着本不该有的望。

        夏雍执着书册，慢吞吞看着，书卷掩起曾经的杀伐，为曾经的血腥平添一抹朗。

        天色渐暗，浴桶里的温度降了下来，夏雍浑然不觉，静静坐了好久。

        夏雍将子沉下去，浸在了水里，刺骨的寒意往脑门涌入，他闭上眼，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是啊，冰冷才是常态。

        动笔第一个字，疼，要不还是理公务算了。

        空下来的你拿起笔，思考着如何写罪己诏。

        “清清嗓，我待会要唱歌。”

        这次真的摸到你的腰了，他的指腹上有明显的茧，糙的磨砂感引得你战栗，你飞速咽下即将出口的息，却呛了一口水。

        当然，之前会把所有人都揍一顿。

        夏雍冷静过后，试探着开口唤你，却没得到回应。

        听见你的咳嗽，夏雍伸出手轻轻托起你，“怎么了？”

        明天他将收到几份“为什么我家鸡没有邻居家鸡胖是不是因为我比他帅”“山底田地的分为什么不家里蚂蚁的人”等问题，你拍着他的肩，眼悲悯地表示了你的信任――相信他一定能理好。

        “快脱快脱，水快冷了，你别着凉了。”

        你眼底的笑意敛了敛，说了声好。

        “我觉得我要着凉了，你也不想看见一条会打嚏的子吧。”

        你换了个说法，“我想你陪我出去玩。”

        夏雍沉默了一会，说“大雍”。

        “姑娘……”

        夏雍闭眼，手放在了亵的另一，飞速脱下。

        哪条子他妈的还会溺水啊！没有眼睛却有嘴巴是什么奇怪的设定啊！！

        再然后，水汽氤氲，熏得人乎乎的，你的思绪渐渐沉了下去。

        众位长老铁青着脸分了自己的工作，会凫水的你一脸欣――吾家有老初长成。

        你动了动四肢感受到了不协调的混乱，越发不想回忆刚才到底是多么胡乱地弄小夏雍了。

        “夏雍，你也在浴桶里吗？”

        她虽只是短暂地来了一下，但他该知足的。

“没事啦，你想摸多久都没关系。”

        像这水，短暂地热一下，总该冷掉的。

        ……

        “人家想夏雍陪我出去玩！”

        “那我们算鸳鸯浴吗？”

        “在下明白的。”他的声音沙哑，不复往日清朗。

        另一边，你焦烂额，他妈的不就消失了半天吗，哪里又冒出来的这么多公务啊！都几天了还没理完！教内到底有没有人啊，都没人来分担一下工作吗！

        毒狗领到了理家庭理的任务。

        你忍不住出声:“我又不会跑。”

        夏雍出神地望着远方，像怎么也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开口拒绝。

        夏雍手指蜷缩，眼睫颤了颤，原来这不是梦啊。

        夏家的府邸已湮灭在这个皇朝的历史中，史官的记载令所有回溯那段记忆的人都对夏家嗤之以鼻，不自量力胆大妄为。

        你噙着笑看着他，问他想去哪。

        “无碍的。”夏雍垂着手，羞于动作。

        “……诶？”

        你微不可察皱了下眉，看来上次还是着凉了。看他现在的面色，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该早几天来的。

        夏雍本以为你会备车，没想到你直接带着他一路用轻功来到了大雍京城的城郊。在这里可以看见满城的夜景，大雍这天也是除夕，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四繁密的灯火可见此的门庭若市。

        ……

        你严肃地召开会议，告诉各位长老，再没人帮忙且一堆破事，你就要去河了。

        火光映在了夏雍的眼底，那赤色的灯火与夏家的大火此时在渐渐重合，他的眼眸变了色彩，远的喧嚣向更远蔓延，他似乎听到了尖叫。

        盯着那团小山看了许久，你写下一行字，又看它许久，最后把纸叠起来收好。

        夏雍把你泡在了温水里。

        这样的冰冷，才让他觉得方才不是一场幻梦。

        成团的纸聚成一堆摞在桌子上，你皱着眉又了一张纸。

        他轻轻垂下眼帘，出神地看着水波漾，晕过边缘的亵，直至它沉底。

        他温温一笑，“谢谢姑娘，不用麻烦了，在下觉得这里很好。”

        “今天除夕，我带你出去玩。”

        就这样吧。

        你靠在窗边看着他，他和你记忆中的样子无甚差别，却又有微妙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