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三百骑兵也个个勇气百倍,像一群猛虎似的跟随定国猛冲过去,定国左臂上混战时中了一刀,好在不重,他来不及包扎,就策骑冲上,一剑将带头的军校劈下马,又夺得大旗,官军登时便溃了,个个争路逃命。
罗汝才顿脚说道:“嗨!可惜!太可惜啦!”
我当时便对定国说:‘你是老子的儿子,是在老子身边长大的,知道咱老子的脾气。老子决不逃。你就瞧着办,要是怕死就去投官军,要不怕死,就去将龟儿子们给老子赶远一点,别打扰咱老子睡觉!’
我又派人到两军阵前给可旺他们传令,连夜往确山这边退兵。”
我说完这话就翻身脸朝里闭起眼睛,故意扯起鼾声如雷,不再理会他。
不管做啥子事,咱都得有一股子顶劲。咱们在川东的时候,要是没有一股子顶劲,也不会打败杨嗣昌这条老狗,破襄阳,逼得他龟儿子在沙市自尽。
有些还是你房、均九营里的老朋友嘞,在夔东投了官军就全黑了心,被左良玉这老小子指挥着围攻咱老子,这些龟儿子们打起仗来真像他娘的一群疯狗,可比官军凶猛不止十倍。
张献忠答说:“他们都留驻在寨外,我只带徐军师和定国进寨。可惜,我的得力爱将有几人战死啦,最叫我伤心的是马元利也死啦。”
张献忠一口气讲了这许多话,似乎有些累了,他顿一下才接着道:“曹哥,这一仗打的可是真凶。定国虽杀败了那两千官兵,可他身边的三百骑兵也是折损大半!”
罗汝才转过头又看向张定国,走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宁宇,你也没有挂彩儿吧?我倒是常常挂念着你嘞!”
定国回来时天已黄昏,我从床上坐起来对他说:‘咱们走吧,我断定龟儿子们不敢再追来啦。’
这一天,我箭创溃烂疼得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又加过分劳累浑身发烧,连坐在阵前指挥也不能做到,便叫可旺代我指挥全营同左良玉死战,把定国这孩儿留在了身边。
“有意思……哈哈哈……真是有意思……有福人,神灵自会保佑。”
打仗,往往是谁能多顶一会儿,谁他娘的就能打胜,连天塌下来也敢顶,这才是英雄好汉嘛。”
他又望着张定国说道:“宁宇啊,我在两年前就看出你是一员虎将,从川东射杀老贼张令到现在,证明了
他一驰出村子就箭无虚发,迎面奔来的官军纷纷中箭倒下,他还射死了一员军校,乱了官军的阵势,定国趁机抄起宝剑,大喝一声就冲入官军阵中。
张献忠这时也说道:“这孩子可真是个好样的,危急时最为得力。在信阳西南,我给左良玉这狗官率领的四万官兵围了起来。
张献忠略显得意地说道:“走什么走?我就晓得定国这孩子能杀退官军!打仗嘛,不担点风险叫什么打仗?
张献忠越说越是来劲,他指着身后的张定国继续道:“这小子很不错,还真是没有丢我张敬轩的人!
官军人数比咱多着何止几倍,又有那些该死的降将为他卖命,咱的人马一瞬间就被截成了几段,那可真是一场混战。
定国这小子也真给咱争气,他二话没说走出去飞身上马,留下一百骑兵守着咱,自己带三百骑兵就冲了出去。”
罗汝才接言道:“幸而那时你不曾离开村子,若是出村逃去,可就全都完啦。”
张定国面带笑容地回道:“多谢伯父还挂心侄儿!小侄只是左臂上挂了一点彩,是刀伤,早已无碍啦。”
可咱想着官军的攻势正盛,咱的军心已经有些动摇了,当时跟在咱身边只四百人马,一旦离开村子必被官军冲溃,何况我纵然被左右扶着上了马,也不能策骑疾驰,如何能走脱得掉?
帅的福,在战场上与贼官军冲杀数日,幸未挂彩。我也在自觉奇怪,看来是老天要留我徐以显继续为敬帅效犬马之劳啊。”
这时大约有两千官军,向我驻在的村子冲来势头十分的凶猛,定国担心我的安危劝我上马速走。
罗汝才这时却问他道:“茂堂他们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