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秋筠回到温府后,趁温庭杰和方氏还没找她算账,便迅速让连城给金乐公主送去书信,告知烧尾宴发生的事。
她已料到温庭杰严厉处罚她,估计也就是禁足了。
此次大闹烧尾宴,方氏恼羞成怒,与温秋荇也彻底撕破了脸。
虽然一切尽在温秋筠的掌握之中,但是不排除宴席之上其他人还有不可控的因素对她造成影响。
不过她也无需多想,走一步看一步,小心应对就是了。
安排妥当后,温秋筠直接蒙头大睡,为接下来的一番斗争养精蓄锐。
第二天,温秋筠果然被召去前院训话。
温庭杰一席便衫,面色愠怒地坐在太师椅上,看见温秋筠进来便拍了一下桌子。
方氏坐在另一侧是气定神闲,两侧坐着哭肿了双眼的温秋荇、吓得瑟瑟发抖的柳姨娘、一脸担忧的清夫人。
温庭杰又拍了一下桌子,“逆女,昨天闹得方家烧尾宴鸡犬不宁,你可知错?”
温秋筠面色不改,回复道,“回父亲,女儿没错,为什么要知错?若说错,也是另有其人吧。”
说完她目光扫到方氏,“有人指使侍女撞倒我扯下面纱,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这才是错!
然后她又指向温秋荇道,“她不知廉耻,勾引我的未婚夫,互赠定情信物,还想把我蒙在鼓里,这才是错!
温秋荇听完立刻用手帕掩面痛哭。
温秋筠不管不顾接着说道,“昌王世子,不念情义,不讲道理,见我毁容便私自退婚,这才是错!”
温庭杰彻底被温秋筠的慷慨陈词激怒,“反了你了!知错不改,还敢忤逆长辈,出言顶撞。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像话,今天必须得好好教训你!“
清夫人见温庭杰生气,急忙上前来劝道,”老爷,筠儿已经够可怜的了。姐姐过世得早,现在年轻轻就毁了容,婚约也被毁了。您就饶了她吧。“
正在气头上的温庭杰听到这番话后,想到温秋筠境遇确实悲惨,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心软了下来。
温秋筠听了之后也鼻头一酸,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这一次哭温秋筠没有丝毫演戏的成分,是她发自内心地感到委屈。
为此刻,为上一世活得如此窝囊的自己而哭。
方氏见情形不对,便放下手中的佛珠,“是啊老爷,子女不成器,我们做父母的也有责任。只不过昨天烧尾宴大闹一场,方家是我娘家那边还好说,赔个不是也就行了。可是昌王府这边,昨日筠儿出言不逊,彻底得罪了昌王世子,着实需要好好想想办法修复与昌王的关系。“
温秋筠擦干眼泪,回击方氏的诛心之言,“母亲此言差异,温家乃名门望族,位列五大门阀之意,历经多朝王侯将相辈出。我的祖父是开国元老,官拜一品丞相,先帝赐封太子太傅。而方家不过一朝之功,虽势头正旺。但论权势,论地位,凭什么要我温家委曲求全?”
方氏脸色瞬间不悦,接着看向一旁的温庭杰。
温庭杰此刻虽然表情严肃,但并没有出声阻止,似乎他也觉得温秋筠说得有道理。
近来,温庭杰也对方家对他的轻视很有意见。
温秋筠对自己的父亲热衷追逐权势十分了解,于是接着说道,“至于昌王,先帝子嗣众多且昌王母妃出身并不高贵,我们温家未必要上赶着去求他们。尤其当今圣上与圣后,求贤若渴,不论出身,而昌王世子却玩世不恭,不学无术。定安城内年少有为的皇亲贵胄众多,凭什么要对他高看一眼?”
温秋筠如此掷地有声,也是因为她知道陆后称帝后,会血洗周康王室,不过上一世像昌王这种没什么本事的反而能苟延残喘下来。
温秋筠说到这里直接跪了下来,“父亲,想当初祖父在世时,昌王主动求亲,对我温家尊敬有加。如今祖父不在了,他们竟敢擅自悔婚,丝毫不把我温家放在眼里,我们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若是日后传到叔父他们耳朵里去,我们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若说温庭杰之前只是觉得温秋筠说得有点道理,但她现在这番话可是直接戳中他的软肋。
纵使自己的女儿有千般不好,周永基在那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不给他,里面没有半点昌王府背后的态度是不可能的。
温庭杰一支为温家主脉,他的父亲温崇望深受先帝器重,大权在握。
温庭杰虽为长子却不是嫡子,可她母亲并非出自五大家族,因此只为贵妾。
而温府正妻却出自江东何氏,何氏所生嫡子温庭礼比温庭杰小五岁。
温庭礼为当今温家的族长,享受温府的主要资源,目前担任吏部侍郎一职,官职也比温庭杰高。
温庭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