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可以趁这个时间出去办点事情。
微弱的风吹得薄薄的窗帘微微飘荡。
算了算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反正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
阿茶没想到的是,在她走后不久,端端正正跪在那的按头弟弟,陡然抬起了眸。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了,也就是说再过一天,就要带着新婿回将军府。
“乖嘛,你可别对客人动心,我们为钱,她们为快乐,各取所需罢了。”男人继续劝道。
地上除了陌北之外的四人早就都没跪着了,小声地闲聊着,等着客人睡醒。
这是大兴的传统,也是为了让娘家人看看夫家待自己的女儿好不好。
“你这样显得我们很不专业啊,听哥哥的话休息会呗。”
阿茶随意将被子拱起,堆了个人型出来,就贴着窗台缓慢爬下了楼。
反正客人在睡觉,她又看不见,干嘛老老实实跪着?
陌北漆黑的眸子颤了颤,不知道在想什么,缓慢地止住了歌声,低哑的声音轻声道:“好的。”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移动身子,依旧在认真哼着小曲。
如果能摸鱼的话,谁不喜欢摸鱼呢?
而他没有参与话题,依旧在轻声哼着那首安眠曲,旁边的陪陪们揶揄道:“陌北,客人都睡了你还哼曲,你可真敬业!”
视线望向了窗外。
漆黑的眸底有种说不上来的隐忍锐利,似乎看穿了厚重的纱幔之后,再无一人。
因为怕吵醒床上的客人,他还是压低了几分嗓音。
只有那个按头的弟弟,认认真真完成自己的工作,他依旧跪得笔直,哼曲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宛若小时候妈妈哄睡曲一般。
吐槽着工作辛苦,老板压榨,讨论着哪个客人大方,哪个客人变态,哪个客人人傻钱多。
其实他们巴不得客人干脆就这么睡一夜,他们也不用服务,包夜费还拿到了。
面前跪着的弟弟有些已经开始摆烂了,有些干脆已经坐下了。
陌北依旧冷冷淡淡的,带着说不上来的疏离感,重复着:“哥,我知道了。”
一轮明月高挂半空,惨白的月光洒在地上,给一切披上了一层银光。
毕竟婚后就没什么机会再回娘家了。
阿茶眯了一下眼睛。
男人见状,觉得自讨没趣,拿开了手臂。
“你怎么这么冷漠啊,哥哥这是为你好,没必要这么敬业,每一个你都这么用心服务,你不累啊?”旁边一个阴柔的男人搂住了陌北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弟弟们都跪在另外一头,纱幔之外,根本看不见床内的景象。
陌北浅笑一下:“知道了,哥。”
刚刚进来她就发现了,这个雅间为了更好地欣赏夜景,床的一侧和窗边的位置是挨在一起的。
又过了一会,陪陪们开始小声地聊起天来。
昏暗的房间里,他面庞的菱角分明,有种钢硬的倔强。
这样下去,迟早累垮身体。
阿茶悄悄用指尖掀开了纱幔的一小条缝。
“是啊北北,客人估计睡着了,你就别唱了。”
这陌北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清了一些,对客人都是实打实地服务,一点懒都不偷。
既然是难得回一次的娘家......自然要送上一份大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