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眉头一挑,正想说些告别的言辞。
徐冰一直盯着小丁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芒,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笑意,似乎她已看穿了小丁的心中所想。
小丁没有回答,徐冰也没有再追问。
平日她在午休或是会客的时候,绝没有人敢进来打扰她,这老管家跟了徐家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若不是重大之事,他又何苦惹主子不高兴呢。
他觉得朋友在一起,只要做到心中无愧,尽心尽兴就好。
小丁本是性情中人,而且初入江湖,他本就没什么朋友,突然遇到年纪相仿秉性相投的朋友,内心自然是不会设防。
可是徐冰的神色丝毫看不出惊喜,难道这么多酬金她还嫌少?
徐冰白了钟伯一眼,随手打开信封。
徐冰摊开纸签,只见信上写着:”某家偶得一天外陨铁,寻遍世间,无人能化,几经辗转,探得徐家少爷拥祖传之绝技,乃当世铸剑之神人,望徐大少爷略施手段,为某家铸剑一柄,奉上白银十万两,望乞笑纳,剑铸好后,某家七日后自会来取。“
那被唤作钟伯的老管家,已年逾知命花甲倒转,双鬓微白。
”这银票拢共有十万两,老奴刚才已查看清楚,银票是山西大通钱庄的老字号,放心得很。“钟伯讨好的笑道。
铸一柄剑,便舍得付酬金十万两,这人也当真是大方得很。
小丁突然呆住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既然已不必回答,又何须追问?
钟伯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徐冰。
他发现徐大小姐所说的每一个问题,他都从未去深思过。
徐冰皱了皱眉头,刚想发作,但她看了小丁一眼,随即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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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虽心思慎密,但奈何阅历尚浅,江湖中尔虞我诈你来我往,人性,又岂是从外表便能一眼望得清楚的?
书信下方画了一柄剑的图案,图案的下面有一行小楷,上书:”剑长三尺四寸,重六斤四两。“
以茶代酒,两人相视一笑。
信封内有一叠银票和一张纸签。
居何处?还有,她与邱家大小姐交往,当正是男女间相互吸引,绝无半点私心么?”徐冰冷笑道。
一个年纪轻轻便能接掌家族流传千百年基业的女人,当然很有意思。况且这个女人,不但绝美,而且还聪明过人。
小丁突然发现徐冰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小丁定然会有自己的方法去弄清楚这些问题。
“钟伯,何事令你如此惊慌失措,不惜惊扰我的客人,你进来说清楚。”徐冰冷冷地说道。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疾步而来,立于门外,恭身等候。
白云飞从什么地方来,师承何门何派,在杭州城里下榻在哪个客栈,他都一无所知,更别提他与邱家的关系了。
他跟随徐家多年,徐冰便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当然知道他们这徐家大小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儿。
可惜,相遇恨晚。
“回少爷,方才老奴接了个大单,忍不住前来报喜。”钟伯的语声虽恭敬,却无惊恐之色,显然平日徐冰待他并不薄,他当然明白徐大小姐佯装发怒,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小丁看罢了。
徐冰当然也相信小丁是个有办法的人。
小丁一想到唐青青杀人的眼神,心中的遐思突然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