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挨个介绍一通的,那几个姑娘也都纷纷起身福了福,水烟自是要挨个回礼儿的,便也是起身浅笑道:“姐姐们唤我水烟便可。”
也是说到便到了。
临走前冯李氏也是特特关照过的,要好生待客。
“既是如此,你肯认我,那我便也担得起这声儿姐姐。”那姑娘闻言,眼波流转,随后明媚一笑。
冯家姑娘除了冯绾娘,其余都要长上水烟几岁的,同辈儿的也是有自个儿的话,便都移步去了长房屋里。
“我叫纭娘,下头坐的,从头至末便依次是绘娘,纯娘。”
“你家与我家虽是姻亲,却是不甚走动的,又是吃朝中俸禄的,我家只做的买卖生意,自是比不得,还望你不要嫌弃了去。”
?s i mi sh u w u .com
这会儿见着众人不语,冯绾娘也是轻看了水烟一眼,抿唇一笑:“表姐姐不必拘礼的,且当着自个儿家才是。”
言罢,那丫头刚退下,便看着外头帘子半掀起,随后便进来一个高挑身段的姑娘,走路翩翩似彩蝶,笑语嫣然如黄鹂。
正厅无话,人自然都散了。
――
水烟也是望了人出去,自个儿也是说不上话的,又瞧了眼祖母,轻叹了一声儿,同冯绾娘一道儿压步走了。
说的也是刁钻,无非就是一些试探的话儿,也是用着温和的语气说了。
“姐姐哪里的话儿,这哪堪比的?来世上一遭,都是凭着自个儿的本事,养家糊口的过活,又有谁天生高人一等的?我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儿了,怎谈得上嫌弃的?”水烟淡淡收了视线,莞尔一笑。
水烟见了,也是忙起身的,却被她一把捉住双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水烟是走在最后头的,也是瞧见入座的顺序,心中腹诽冯家是个规矩严的,自然识趣儿的不与几个姐姐们争了,也不想去掺和,且越远越好的,只把她当空气便是,索性只在靠门的罗汉大椅上坐了。
冯绥娘闻言,忙松了水烟的手,转头去看她,便是三步跑去了她跟前儿,撒娇道:“好姐姐,可别拿母亲说事儿了,上回去姨母家时,便也这般的,母亲可是数落了我大半年的,我这头现在还疼着呢。”
长房嫡女坐炕上,庶女只在下头右侧坐了,二房就绾娘一人,自按着辈分儿在后头坐了。
正说着,年幼些的姑娘们也是起身与她行礼,她也是不曾多理会的,只摆手示意她们坐了,一双桃花眼便四下转悠了一番,最终落在了沈水烟身上:“这便是打城里来的贵客?如今才见着,也是难得,真真是个妙人儿!”
旁人也是瞧得动情,这会儿翠姨娘越过了冯李氏,将身子福了福,眉头微扬,浮着一脸的笑,倾身儿道:“瞧瞧,也是多年未见的,如今看了,这大娘子哪是旁出的女儿?分明是老太太肚里爬出来的嫡亲女儿了!”
上头忽而传来了声儿,水烟轻抬眼皮,朝炕上看去,只见得一个生的明艳动人的姑娘朝自个儿笑。
夫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将怀中人儿松开,眼神儿细细描摹着她。
“养儿一世,用儿一时,母亲的恩情岂是绾儿这点子就能报的,只是做了份内该做的事儿。”冯绾娘声音压的低,语气温和,惹得沈老夫人满心欢喜的。
这声音压的低,水烟偏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冷笑,且晓得她故意与自个儿亲近的,面上倒不显,只微微笑了笑。
终是才相见的,也是有道不完的话儿,冯李氏是个极有眼力见的,这会子也是遣散了众人,独留了她们娘俩,与旁人挑帘出去了。
“亏你还晓得,母亲早早便同我们讲过的,今儿个该是有贵客的,这都几时了?想是赶着饭点子来的,回头我便同母亲讲,该是教训一番的。”冯纭娘笑着,也是帮水烟解了围。
忽地又顿了顿,看了一旁的几人,勾唇浅笑:“也该是介绍一番的。”
那丫头见主子问,也是朝她福了福身儿,笑道:“回大姑娘的话儿,且唤丫头去请二姑娘了,这会子该是快到了。”
纭娘听着,也是莞尔一笑,探头看了窗外,默了一会子,便唤了婢子来:“这会子怎的不见绥娘那懒丫头?”
沈老夫人轻轻拭了泪,也是打横眼儿去看了她,又移眼瞧了旁侧站着的冯绾娘,瞬时满目爱意的伸手叫她靠得近些,待牵住了她的玉手,才笑道:“你是个孝顺的,把你母亲照顾的很好。”
就这么被人瞧着,也是突然,虽说对面是姑娘家的,心中也是多少有些紧张,便是缓缓垂了眸,羞红脸的。
待她拐进来时,爽朗一笑:“我来迟了,叫大伙儿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