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八头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我奋力奔跑直到身后再没有一丝声音,回头看时四下安静,终于甩掉了,长呼一口气准备坐下来休息,才低头的瞬间一条蛇头从下而上向我咬来!
“啊――”惊呼一声,整个人弹坐而起。满头汗水自下巴滑落,良久眼前的一切才映入脑海。
“你是河神吗?”我看着她,痴痴的问。
我,这是死了吗?死了不是要下地狱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四处张望半个人影也无,赤脚走到桃树下抬头看去却见高高的桃花树上倚坐着一位白衣少女。
村民以为是河神降临,接二连三叩拜不止。
“醒了啊……”忽然有女子温柔好听的声音响起。
“你们看,河神显灵了!”岸上人群突然一阵骚乱,众人听声看去只见平静无波的河面上起了薄薄一层雾气,一个竹排顺水而来,竹排上站着一袭白裙的女子。
村民的欢呼声比过年还要兴奋,几个壮汉抬起我和柴胡一步步往河中心走去,我奋力挣扎也于事无补。我自小行医救死扶伤不求回报为什么会落得这样下场?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我医治过的?这一刻我才懂的什么是师父说的“人间冷暖”。
她垂眸看着我,一袭月白长裙在粉红色花瓣中如白色蝴蝶随风飞舞,容貌绝美,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绝色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又有一番清雅高华,让人为之所摄,端的是国色天香风华无双。墨发未束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一眼看去又觉得高雅出尘,若天上谪仙。
她的美浑然天成,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饶是同样身为女子的我也不得不为之倾倒。
这样也好,一家人死在一起我也不会再纠结该不该爱你了。
“柴胡!他在哪里?”听她这样说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柴胡,“他还活着吗?”
闭上眼睛,放弃挣扎,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不,这不是这株桃花的香味。敞开的房门外花瓣纷纷扬扬,我起身顾不得穿鞋跑出门外想要看个究竟。
岸上人依旧叩拜不止,唯有领头巫师看着那竹排渐行渐远,眸光深邃。
目光追随先我一步往水下沉去的柴胡身上,他依旧紧闭双眼仿佛早已经死去。
巫师跳完舞陡然回头,终于说了句我能够听懂的话,他乌黑凶狠的眸子与我对视,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整个人仿佛被恶鬼环绕,不敢再动。
这微弱的叹息让我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双手死死握紧拳头等待她的下文。
风髻露鬓,一袭月白长裙,点尘不染。虽是雾气朦胧然她周身似有宝光流转,即使看不清容貌也会给人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让人下意识认为她美得无瑕,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师父,不孝徒弟来了。
不自觉间便想到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显然有些错愕,眨眨眼睛思考一会儿答道:“是你和一起被丢进河里的男人吗?”
白衣女子挥手两团雾气冲入水中将下沉的两人包裹其中,竹排顺水而下,两道人影也在水中跟随。
这是一间极为古朴明亮的屋子,简单却不失高雅,端庄。在没认识师父之前我家也是这样的摆设,窗边小桌上一株桃花插在珐琅青花瓷瓶中,花瓣鲜嫩,花香肆意。
这座宅院门前竟然栽种奇花异草无数,我自小习医,其中珍贵之物数不胜数。更难得的是入目两棵桃树竟相互依偎纠缠生长成苍天大树,此时桃花盛开遮天蔽日,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又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鸣叫,甚是绝美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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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叹息一声。
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跪在地上虔诚地向河神祈祷,真是可笑,你们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河神是不会眷顾的!很快我被丢下水,无边无际的水将我包裹,岸上的声音被隔离在外,口鼻和耳朵瞬间被水灌满,周围只有轰隆隆的水声。没了空气胸口处像压着一座山,怎么也挣扎不开,这一刻我想到曾经看过一条死在水中的鱼,原来被水淹死这样痛苦。
“祭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