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也许会是开个玩笑什么的。把我们放逐到这个岛上,任你发什么信号也不理睬,诸如此类的。譬如,对村子里的人说,岛上的人在做游戏呢。反正,可以胡扯呗。”沈鹤半信半疑地说道:“你以为村子里的人就相信了?”元真冷淡地说道:“哼,假的比真的还有人信!要是有人对村里人说,别去管那个岛,等不知何许人悄悄地把他的客人们都干掉了再说――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南宫锦说道:“一开始,连我自己也无论如何不信,但是现在……”元真用牙齿咬着嘴唇说道:“现在――就是这个话了!神医,这是你说的!”沈鹤盯着水面说:“我想,不至于有人爬到水下去吧!”
沈鹤说道:“还是弄清楚的好。虽然,乍一看――看起来似乎挺可笑的。我来找找,看能不能弄到根绳子什么的。”他径直地朝着屋里跑去。元真看了看天空,云块正在集结着,风势增强了。他侧目看了南宫锦一眼说:“你倒是镇静得很,神医。在想些什么呢?”
“等待?”梁飞燕立刻说,“您在等待着什么呐?”他还是和和气气地说:“末日。可是,我以为你不是早已知道了吗?这不是事实吗?我们都在等待着自己的末日。”这么一来,她连说话都哆里哆嗦的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怎么安排的?”
南宫锦慢慢地说道:“我正在想老镖头曹豹到底疯到什么程度了……”
搜岛宣告结束了,三个人站在全岛的制高点上俯视着远处的大陆,没有船只出海,海风吹来,海水的气息越来越浓了。元真说道:“没有船出海了,似乎风暴要来了。伤脑筋的是,这里望不见村子,没办法发个信号什么的。”沈鹤道:“今晚上我们弄堆篝火试试。”元真皱着眉头说道:“坏就坏在也许这些都是安排好了的。”
他说道:“啊!原来是你!你是来……”梁飞燕在他身边坐下说道:“您喜欢坐在这里看海吗?”他和气地点点头。“是的,”他说道,“让人神往啊!我看,这真是一个等待的好地方。”
“说得对,沈鹤。”元真突然说道:“我们可以把这座崖壁摸透。这里只有一个地方藏得住人――就在右边靠下面那里。你们哪一位能弄到根绳子,可以把我放下去探个究竟。”
四
曹豹庄严地说道:“我们谁都离不开这个小岛了。这是有人安排好了的。当然,你完全清楚这一点。也许你还悟不透这对于我们来说也许就是解脱了。”梁飞燕不解地问道:“解脱?”他说道:“是的。当然,你还太年轻……你还没接触到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就要来了!一个人当发觉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就会选择坦然接受了,也就是谢天谢地的等待着解脱。有一天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的……”梁飞燕嘶哑地说道:“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她感到手指头一阵阵地痉挛。突然,对这个文文静静的老镖师害怕起来了。他乐滋滋地说道:“我告诉你,我是敬重黄子峰的,我也喜欢
整个上午,梁飞燕都心神不宁,她在躲着华云师太。华云师太让她觉得害怕,她觉得自己有些讨厌华云师太。而华云师太呢,端了张椅子坐在房子的犄角里,正好躲开风道。她坐在那里手拿佛珠。只要梁飞燕一想到她,就好像看到一张灰白色淹死人的脸,头发上缠挂着水草……这张脸曾经很好看――好看到可能把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的程度――如今,这张脸却连怜悯和恐惧都没有了。华云师太镇定自若,一本正经地坐着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大平台上,陆风蜷缩在一张门房用的椅子里,脑袋几乎缩到了脖子里。梁飞燕瞧着他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站在大堂上的那个人――有着黑眼珠,一头美发,一张困惑而害怕的脸的小伙子--董青。想像之中,她似乎又看到陆风用衰老的双手戴拿起令牌,开始宣读判决……隔了一会儿,梁飞燕信步向海边走去,她沿着海边一直走到了岛的尽头。一个老人正坐在那里傻望着天边。曹豹看见她走近,动了一下。他扭过头来――脸上现出了疑虑、惶惑、奇特而复杂的神情。梁飞燕深深一惊。曹豹死盯着她看了半晌。她心里想:“多么古怪。就好像他已经清楚……”
南宫锦摇摇头。“我看不会。再说这么陡,哪儿藏得住人啊?”沈鹤说道。“也许崖壁上有窟窿。现在如果有条船,我们就能绕岛划一圈。”“如果有船,我们全体已经在返岸的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