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当时没有搜检出什么违碍物件,但是张首长显然已经怀疑上了朱家。原本他有心想向陈子仁等人告警,但是自己身在张枭身畔,一言一行都在髡贼的耳目之下,贸然行动不但救不了人,反倒是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何况也没找出什么违碍的物件。
(本章完)
“家玉,你也随队出发。”临出发前,张枭忽然派人给他下令。
他见九江墟的派出所的所长莫鱼也在其中――莫非是他带队?然而再看,在那里指挥的男子,穿着一身普通的“干部服”,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徽章,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上次去朱家搜检,带队的只是莫鱼。这回却是厂卫派人督领,显是得了什么紧要的消息。
“你个傻子!这次出任务要走陆路,不是乘船!你穿着这劳什子长衫布鞋,一会田埂上踩得都是泥巴!连路都走不了!”
张家玉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安排,听闻要他随队出发抄检,不由慌了手脚。他对陈子仁等人的布局所知甚少,并不清楚九江这里有什么布置。上次张枭提及的朱氏有私造火药的嫌疑,他便已经疑心这是陈子仁等人暗中布置的“火药局”。
“拿这个做什么?我穿不惯的……”
纵然为了卧底做出名声上的牺牲,髡发易服这两件事他是绝对不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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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澳洲人突然要搜检,不之哪里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万一给他们搜出了什么违碍之物,牵连了一干师友,岂不是坏了大事……
然而不论是莫鱼还是拔刀队的下士松村右卫门,对这个男人都是恭恭敬敬,完全是一副下属对上级的模样。
此人大约就是澳洲人的“蒸包”人员了。张家玉久闻其名,虽然不解其意,但是也知道这是澳洲人的厂卫,专司侦缉各路反贼。纵然贵为“元老”,一听“蒸包”二字,往往也会面露惴惴之色。
来到营地里,只见随张枭护卫的拔刀队已经集合起来了,张家玉跟随张枭日久,知道这是拔刀队平日里多是担任元老外围宿卫,这次突然将他们集结起来出任务定是有大事发生。
巡回审判搞得风风火火,十里八乡尽人皆知。张枭要得就是这样的效果。第三天一早,天色未亮,一支特别组成的搜查队便已经整装待发。
只见张枭和这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此人连连摇头,但是张首长似乎是在坚持着什么。过了片刻,这人终于点了点头……
官员多以和稀泥的方式判决:划出一部分财产归属女儿女婿,大头还是侄儿或是其他族中亲属的。但是这次却是按照《民法典》,女儿作为直系亲属继承全部财产,莫说只是本家侄儿,便是亲侄子也不能继承。
这些日子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澳洲人对旧有的宗族体系抱有莫大的敌意。不论是撺掇女人离婚(未遂),还是这次争产案的判决,全都在向百姓们宣示:元老院不承认宗族对族人人身和财物的支配。
片刻之间,他的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十几个念头,但是此刻他却只能强作镇定,连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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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一下,全场哗然。连张家玉都十分的意外:在他看来,老人无子,死后财产由族人继承天经地义。女儿女婿平日里对老人尽了孝道,籍此酌情分得一些浮财便是合乎天理人情了。何况这几家亦非贫寒困苦。如此岂不是在撺掇外姓来吃绝户么!
正在揣摩这一幕哑剧,和宁却过来了,给他带来了一身澳洲行头。
只要多读过几本诸子百家的书,自然明白澳洲人对宗族的敌意从何而来。也难怪本地的缙绅们要与元老院为敌了。张家玉此刻的心境很是复杂,从本心来说,他是来“卧底”的,澳洲人的“倒行逆施”只会令他们暗中进行的“事业”顺利。那些首鼠两端的大户们只要见识了澳洲人的做派,自然会明白谁才是他们的敌人。然而,澳洲人保护百姓利益不遗余力,说他们深得“仁”之道也不为过。
张家玉望去,此人大约三十多岁,面很生,并不是张枭的随员,也不是本地的干部。但是神情精干,双目炯炯有神,虽然个子算不上高大,但是看他的肢体动作孔武有力,显然是个有功夫在身的练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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