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讪讪的笑着，道：「老爷，小的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

        至于真髨并不常驻，大约个把月会来一两个，都是有「技术」的。来几天便走。只要一见有戴铁斗笠的倭寇武士或者戴大帽着白衣的朝鲜士卒到来，那便是有真髨来了。

河滩是义地，埋在那里的，不是身无立锥之地的穷人，便是不知哪里来得路倒，能出秀才的人家怎会在那里做坟……还风水宝地，凶煞之地还差不多。」

        罗和英每每听到这些只是暗暗好笑，这髨贼的话你们也当真！自古有人上人，便有人下人。纵然大家都过上好日子，自然会有人过更好的日子――只是眼下髨贼能不能百姓们都食饱饭都难说，真是吹牛皮不用上税……

        虽说人少，但是营寨内的住房却很多，除去他在塔上看到的长屋和仓库之外，还在修建许多其他房屋，不知具体的用途。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燥热了几分。

        「你懂个屁，你来说！」众人不服。

        「我且告诉你们，澳洲人是在这里行堪舆术，做风水局，不是要破大明的龙气，便是要寻龙点穴，修建陵墓……」

        「小事一桩，都在我身上！」

        原来这营地里的假髨并不多，除了三十名假髨兵士驻守之外，随着工程的进度时多时少，经常会更换，多得时候有三十多人，少得时候只有十几人。不过假髨都有手艺，有的会驾驭那铁怪；有的会定位风水；有的懂建房修路……

        对澳洲人颇有了解的他在见识了设防之后并不奢望能顺利的攻破营地，但是，「上面」说了，只要能在这里掀起反髨贼的狂潮，吸引住髨贼的注意力就好。

        不几日，在新码头附近，一家简陋到连字号都没有茶饭铺开张了。说是铺子，其实只有一间屋子作为厨房，荒地上搭起芦席棚，棚下放下简陋的桌椅就算开张了。

        他略通兵法，自然明白这是声东击西的策略。能不能打破营地并不要紧，但他依旧抱着要攻破营寨的念头。

        简陋归简陋，这里的生意却不坏。罗和英为得是打探消息，并不为挣钱。所以价钱便宜，旁边又有澳洲人的大工地。除了核心工人之外，大量的外包工都是在本地招募的，澳洲人不管饭。这饭铺一开张就因为物美价廉而门庭若市。

        这罗和英也真放得下身段，亲自在这饭铺里当一个杂工伙计，每日里挑水噼柴，忙里忙外。紧盯着这处澳洲人的营建。

        「这个容易，那里的地再便宜不过。」李广元满口答应，「让吴掌柜出面去办就是。」

        【鉴于大环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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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不用大，简陋些的更好。我打算开一间茶饭铺。」罗很英道，「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介绍几个人来做活。」

        罗和英却在盘算这件事里可有利用的地方。若是髨贼真得掘了人的祖坟，这事倒大可以利用一番，但若是只是清理掉了义冢地，实话说并无什么油水。他想了想便提出在新码头附近开一间铺子。

        而刚才伙计的话里已近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此地是髨贼的重要营建之所，常有真髨或者重要的假髨来这里巡视。如果能将其破寨斩杀，这功劳……

        从来这里吃饭的雇工的交谈里，罗和英了解了更多的信息。

        罗和英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过这事。虽然说来有些虚妄，但是不得不说也不是没有可能。髨贼登岸之后，百事百顺，从无挫折，再惊险的危机都能被他们混过去，搞不好真得有什么风水堪舆的秘法，破了大明的王气

        至于营寨的用处，据说是是髨贼的「衙门」，但倒地是哪一级的衙门谁也说不清。据说这个「衙门」又和普通的衙门不一样，除了征收税赋和巡回法庭审桉之外，还要搞「推广」。据说是要教大家养蚕缫丝什么的，还要在镇上办学校，开货栈，建工坊。以后就是男人进工坊，女人养蚕缫丝，孩子都去上学，人人有工作，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什么衙门！你们都闲扯澹！天底下哪有这么盖衙门的！」一个中年汉子嗤笑道，「你们懂个屁！」

        他如此的用心，除去国仇家恨，还包含着飞黄腾达的梦想。因为木石道人已经说了，若是这次能取一个真髨贼的头颅，直接可授五品武职；斩获一个假髨高管，赏七品武职。这对只浅浅地尝到「功名」滋味的罗和英来说是莫大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