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安的动作和话语,让杂货铺老板以为是在嘲笑自己眼睛瞪很大。
“我家掌柜很喜欢跟死人谈话,所以不是那个意思。”周五赶忙解释。
老板这才舒服了点。
“走,去找那帮龟儿要补胎费。”何自安说着移动脚步。
周五意会跟老板道:“能麻烦小兄弟带个路吗?我们急着赶路还被车辙给压坏车胎,这笔账必须得算。”
老板立马想到昨晚被吵警告的事,毫不迟疑起身招呼婆娘看店带路。
何自安离开前,让张军换好车轮就到处走走,暗示调查下。
之后,他和周五在杂货铺老板带领下,进入小巷子。
周五见老板气鼓鼓不会注意后方,就小声道:“您怀疑当年灾难是人为的?”
“这里以前叫白玉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出产什么,恰好乡民横死的时期跟许家暴富很接近,是个人也会联想吧。”何自安微笑着小声道。
周五也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从面包车下来。
很快他们离开居民区走进树林。
树木的砍伐有些严重,一眼望过去比手腕粗树干都没有,地上满是树墩。
何自安看到好几个树墩直径都超过一米,切口也很新,就皱眉道:“兄弟,这树是最近砍的吧。”
“那个龟儿想迁庙又不想花钱,就叫了个神棍,说用这里的树能旺三代,就给砍了。”老板在前面气呼呼道。
“狗屁!”何自安黑脸道,“老杉木不管做家具还是修复木类古董都是上好材料,粗粗一看至少有三颗光价格就上万。”
老板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真的?”
何自安就指出地面中直径不算粗的三个树墩,给了肯定答案。
“其他也不便宜,加总起来至少八万。”周五补充。
此时是1990年九月份,大湾乡二多百户都凑不出三万呢。
杂货铺老板在原地暴跳如雷:“他妈的畜生,就给每户五百块同意拆旧庙,结果新庙材料还要自己出。”
“他们没可能把老红杉用在庙里的。”何自安纠正。
啊啊~
杂货铺老板感觉有着火的迹象。
周五用眼神埋怨何自安不该那么直接,走上前去安慰。
何自安脸色依旧不好看。
这片树林除了老红杉,还有好几种修复木古董的好材料,从树墩直径可以看出来,还不是适合砍伐,从专业角度来说是暴残天物,他心情十分差,怎么可能照顾他人情绪。
前面。
经过周五的安抚,杂货铺老板稍微冷静了点,带着他们飞快穿过树林。
……
临近山顶处一座宫观打着手脚架,数十个工人正在忙活。
宫观的右侧曾丽站在山边缘往煤矿探头。
下方是个露天煤矿。
几十年的采矿,让煤矿往深达上百米,此间只有几个工人在地面边缘忙活。
曾丽身边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身穿着合适的西服,梳着油头带着个眼镜,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
此人是杂货铺老板嘴里的龟儿。
如果何自安在场,一定会起疑心,因跟他昨天在火车上卧铺车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