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殿被若曦布置得错落有致,院内除了原有的小花圃之外,在窗台底下和回廊的拐角都放了小花盆。盆中的花不似中其他的花一般经过细地修剪,但却又透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屋内只有若曦一人正斜坐在窗下的椅上看着一本书,而其他的人不知为何都不在。
如今若曦是大清唯一的嫡公主,是以康熙单独拨了一个殿给她。这个殿离康熙的养心殿并不算近,但却离上书房很近,这是因为他知若曦晨间总爱懒起,怕她去迟了惹了蒋太傅的眼,才亲自为她选的住。
可现在看到了那些信她才知真正帝王心术是如何深沉,难以捉摸。以她的谨慎,在拿到格日乐寄来的信件时,甚至都没有发现那些包裹信件被人拆过的痕迹。
从前她坠生死一线,他也没有重惩蓝琪儿,只是不轻不重地罚她抄经书和《女则》、《女训》,反而是被利用来借刀杀人的郭络罗明玉被他降旨斥责,永远剔除了待选之列。
若曦越想越觉得没意思,心里也越发地懒怠。
“嗻。”李德全小心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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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小心翼翼,原因在于他完全不知这两个祖宗到底又怎么了?五公主每日只有在众人跟前时会笑,就算笑也是笑意不达眼底;而康熙更是喜怒无常,不是今日挑剔殿内点的熏香不对,就是降旨责内务府办事不上心,罚了内务府所有人三月俸禄……
因为怀疑她来历不明,脑里的东西很可能会对他的江山造成威胁,他就能在她面前演父女情深这么久,就为了套出她的底细。
若曦的心越来越深地往下沉。不她如何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眼眶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
圣驾一行连带着太医院的院首刘声芳浩浩地往若曦的撷芳殿而去。
“圣安?朕可安不了。”他反讥讽:“朕听李德全说你病得起不了,现在看来倒像是没事的模样!小五,你是在公然欺君吗?”
他的怒气经过多日的积攒已经快到了峰,此刻说的话也因为情绪的驱使越来越重:“你知欺君大罪该当如何论吗?朕可以杀了你的!”
不过她还是站了起来,冲男人行礼问安:“皇阿玛圣安!”
他定睛看了看书名——《民间志怪异谈》,这明显不是御书房会有的书。
康熙被她的第一次反驳得口火烧火燎的,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了若曦面前小桌几上放着的东西。
康熙带着一群人进来也立刻引起了若曦的注意。她心里闪过一丝嘲讽,越发觉得男人的演技简直炉火纯青。
此刻她忘记了曾反复自我告诫的话,忘记了要隐忍以图后计的念,直直地看向男人:“那您就杀好了!”
最初听见蓝琪儿说自己进的真相时,她只以为哪怕他只是把自己当代替蓝琪儿抚蒙 工,起码为了自己能安心当这个棋子,他对自己多少也付出了真心。
果然,康熙听完当即便质问:“惹了暑气?到底是惹了暑气还是不愿见朕?”他“腾”地起吩咐:“去!叫刘声芳过来一起去撷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