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的力量，这一路来，何锋也知道了。

        “将我夏国百姓，卖给北凉为奴，利州营好大的胆，孙义真是活腻了！”何锋一改方才大度的态度，脸上横肉丛生。

        万一何锋造反……谁能挡他？

        方觉淡淡道：“利州那边，走私军械贩卖人口。”

        “北方商会，几乎都是魏王的私有财产，背后他是最大的掌柜。”方觉道出真相。

      “走私？”

        叶红衣惊呼：“还有此事？”

        “还有一件事情。”

        宁王的封地，在宁州，宁州在甘州西南，北渡大营的东南。

        “何将军到了凃州，一定要注意孙义的利州营，免得他狗急跳墙。”方觉再三提醒。

        别说一个百户营，就算整个火器营，都交给何锋，方觉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这件事情，叶红衣也知道，却没往那方面细想。

        现在看起来，这个利州营里，太多不可说之事，水深得很。

        何锋笑道：“这没什么太不得了的吧，边境驻军哪有不走私的，靠朝廷的那点俸禄，谁愿意来这么远的地方。”

        看着何锋，方觉正色：“这也是我，让你去凃州的原因，如今北境除我之外，能压住各营的人，只有你。”

        “大将军放心，若连一个孙义都制不住，末将就白干这些年的京畿道总兵了。”何锋对此十分自信，在军中他还是很有威望的。

        何锋意识到事情严重性：“那京中可有指示？”

        “陛下安插在利州的悬剑司高手，都被利州营贩卖到北凉去了，不然这桩生意不知还得多少年，才会被察觉。”方觉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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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内外夹击北渡大营，那就大事不妙。

        “利州营的孙义，与宁王有旧交，与魏王也有交情，眼下魏王正在被三司会审，宁王也要造反……必须要控制住孙义的利州营，预防他呼应宁王。”方觉平静地说道。

        皇帝必须得时刻盯着，这东西太强了，决不能大意。

        “魏王哪里来那么多钱，养这么多人？”叶红衣惊异，“连悬剑司都没查到？”

        方觉道：“我收到京中来信，宁王已经收编了魏王养的私军，三个媲美黑龙骑的千户营。”

        何锋的脸色凝固：“孙义敢如此大胆？”

        叶红衣瞬间敏感了起来，秀眉微蹙，但没说话。

        这无关信任，是一种必要的风险估测。皇帝再信任一个人，也不可能让他有任何潜在，威胁到江山社稷与自己皇权的可能。

        从北渡大营西北上去，如今北凉已经没大军驻留，被西楚军接替了边境。

        就算是叶红衣，也只知道，利州营在贩卖换下来的军械而已。

        “什么？”何锋与叶红衣，也都再度震惊了。

        这么重要的一股力量，掌握在何锋手中，实在是有点超出掌控的。

        “可是……”他又有些疑虑，“陛下那边，会赞同吗？”

        “可是宁王要造反一事，若是真的，那宁州方向我们得小心……万一他与西楚联合，肃州与北渡大营都有危险。”何锋担忧起来。

        “凃州有火器，我给你留了一个百户营，作为你的底牌吧，这一仗你不好打。”方觉道。

        “一个百户营而已，等北边稳固了，将他们调回京城就是。”

        何锋大喜：“如此甚好！”

        方觉：“既然何将军现在来了，你明日便即刻回凛州，带着肃州营持有我的军令，去凃州坐镇，接手三营，让羽林军跟我回京。”

        何锋当即道：“必不负大将军所托！”

        而方觉，则是丝毫不在意。

        方觉道：“宁王要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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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营？”

        起了杀心。

        羽林军都走了，哪里还剩下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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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器是不可能，长时间被驻在外地的将领掌控的，必须在京畿周围。

        “什么？”何锋突然站起来，不敢相信。

        “我得到的是帝尊阁传信，京城的信使要慢得多，若非是为了等你，我前两日就带着羽林军与火器营回京了。”方觉道。

        利州营的事情，方觉之前还不清楚，所以才对孙义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