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珠刚要拉起儿子的手,他儿子用力跺了跺脚,“给我种子嘛,一粒一粒的,种在地里会发芽的种子。”
富贵破涕为笑,跟着他娘进了房间,听他娘问:“你要啥种子啊?萝卜的不行?”
“乖乖乖,不哭啊,”黄月珠急忙安抚道,“我去拿种子给你,行了吧?富贵不哭,待会儿嗓子哭哑了多难受啊,不就是种子吗?娘这就去给你拿。”
转两个弯就到了。
黄月珠好心提醒道:“我可不是吓唬你,之前咱们村翠花她娘,你还记得不?就是生她的时候大出血,然后不能生啦,你要不去卫生院查查吧?早查出来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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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珠觉得生闺女倒霉,这一切都是因为大美她生了个闺女,“我看啊,你还是得想办法生个儿子!”
拍了拍大美的肩膀,她感叹说:“有了儿子就等于是有了靠山,到时候你还能怕你婆婆?”
如果我那天没踩上头,掉进去的就是我公公婆婆了!说起来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啊?是吧?居然还嫌弃我……
院子里,黄月珠走到儿子身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咦?咋就富贵你一个人回来啦?你爹呢?”
说完,不等他娘再问,他使出他的杀手锏,“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呜,我要种子种子种子……”
你说好不好笑?之前掉屎坑那事儿能怪我吗?那木板也不晓得放了多久了,都发霉了,刚好被我踩断了。
等她离开后,刘大美气愤地握着拳头,小声咒骂道:“你才有毛病呢!说不定你这胎都生不出来,得瑟啥啊,嘁!真以为就你能生儿子啊?”
“娘,我要种子!”富贵急切地说,“菜种子给我,我要换笔干,给我种子,快点!”
“说啥呢?我好得很,能出啥毛病?”
“你说我婆婆那人咋那么坏啊?那些猪肠子又不是我抽到的,是她儿子抽到的,她也要怪在我头上,说啥大丫爹沾了我的衰运才会抽到那些猪肚猪肠。
“我也想生儿子啊,可就是怀不上啊。”
“哟,这都过了多久啦?你咋还没怀上呀?”黄月珠说,“不会是生大丫的时候出了啥毛病吧?我记得你生大丫那回出了好多血,还差点儿难产,是不是啊?”
刘大美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又看了眼黄月珠的肚子,眼底流露出几分嫉妒,想着她咋就能连着怀上呢?
屋里,来拜年的刘大美正在高声说话,说的无非是些老生常谈,不是抱怨她婆婆就是埋怨她丈夫。
回忆着之前小姑姑说过的话,小男孩认真想了想,高声道:“我要酸菜的!酸菜种子!”
年初一,为了方便村里人串门走动,各家各户都没有关门,富贵跑到院子里,大声喊着,“娘!”
“啥菜种子啊?你在说啥呢?你爹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咋让你一个人回来啦?多危险啊,你没摔着吧?手怎么这么黑啊?让娘好好看看……”
还有大丫爹也不是好东西,昨天一句话都不和我说,还不和我一块儿睡,昨天可是除夕,他咋那样对我啊?”
她话语刚落,听到外头响起几声“娘”,忙从椅子上起身,挺着大肚子说:“你先坐着啊,我听到我家富贵回来了,不晓得他爹要到肥肉没,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