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魏平安回到家跟媳妇夜话时聊起来的。
“别等过年之后啊，现……明天，明天我接你先去瞧瞧。”
艾沐棽盯着魏平安看了好半晌。
老陈拿走了一套茶具，魏平安就又拎出来一套。
是第一个完的。
“你怎么想的？”
“艾姐，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也做不了什么……”
像他们这种部门，转文职，意味着伤重难愈，因为轻伤不下火线。
“这又是你捣鼓出来的新鲜玩意儿？”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再过一年多就30了，如果按照虚岁说，已经是30岁老姑娘了。
周闻把大宝抱到床上，子墨不打算睡，他去书台那边开始练字。
魏平安星级大厨的手艺不是盖的。
“知道了，艾姐。”
“哼！你有时候真挺傻的。算了，要不是看在明天你给我部下出力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管你。”
“诸晖，59年毕业，毕业前在汉春造船厂实习，毕业后就在船厂留任工作，现在是质量检验员，单身……”
“有精力多弄点有用的，战士们每天都在舍生忘死的战斗着，你多一份心，有可能就多救一条人命……”
艾沐棽和魏平安赶紧收声。
就是分量有了显著的变化。
魏平安开始冲泡茶看着石墨缝隙里流出来的茶汤流进公道杯里，不语。
“李璐，身份我就不用多说了，跟家里闹掰了，住在百货大楼的单位宿舍，一个人带孩子，这几年，基本就是什么苦都吃，完全就是刻意在折磨自己……孩子叫魏小米，把诸晖当干妈，每年都会见个面。”
“先吃饭，吃了饭再谈公事。”
替奶奶，也挺好的。
换别人家，也实在供养不起啊。
一桌子人都闷着头吃，狼吞虎咽的。
魏平安端起茶杯，转着杯沿儿，想了一下，才道：“我能怎么想，想又有什么用。”
“让大宝去睡一会儿吧。子墨，你要不要也去睡个午觉？”
在上海，离异再婚的也不在少数，魏平安真的没想到诸晖竟然单身。
思想有些跑偏，魏平安赶紧收心，努力把思绪拉回到正题。
“差点就忘了你这尊大佛了。”
艾沐棽安全归来，周闻心里一块大石也放下来，说话也欢脱了些。
艾沐棽哼了一声，继续道：
“李源，怎么样了？”
“郭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李源去年刚结了婚，这趟回来也就准备转文职了。”
当年的老战友们，又要离开一位。
“小闻都跟你说了吗？”
考试成绩是全校第一名，但魏平安说他的字进步不够大，比他想象的差了很多。
“咳咳，姐，李源和郭强呢，都还好吗？哪天有机会，再一起聚聚。”
艾沐棽瞧着瞧着，脸上就不自觉的笑起来。
“啊……说了。”
魏大宝食困犯了，开始前仰后合，可爱极了。
艾沐棽话里多少有点遗憾。
老太太拿筷子敲了敲桌面。
过去三五个馒头就行，今天吃了七个。
艾沐棽搓着手，有些兴奋。
“妹夫，这椅子想法不错啊，弄大一号，给一些老人也能用了。”
可艾姐还是单身。
“不用，我自己来……”
“吃了饭我给画个图纸，你要是需要就拿去。”
“嗯，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小闻和奶奶试试毒先。”
“过了年我去瞧瞧。”
“妹夫，去小楼那边，我跟你单独谈点事。”
“行，是我想的不周到，不能让英雄没心情过年啊。”
气氛突然沉默，屋里只有两个人茶杯碰触茶几的声音。
艾沐棽多年不见，吃饭的频率依旧保持的良好。
这玩意儿没啥技术含量，所以兑换价格很低，魏平安也不心疼。
“嗯，懒人泡茶的好帮手。”
“大佛做了土豆炖鸡，还炸了鸡蛋酱，尝一尝给个意见吧。”
艾沐棽跟魏平安一前一后进了小楼。
“哦。”
姐夫的认可是他的追求，让姐夫失望是周子墨最担心的事情。
“呵呵……”
周子墨别看这几天每天跟着瞎玩，但每天都会动笔练字。
嗯……艾姐目前的情况，是极大的资源浪费啊，这年头人口不多，鼓励生育着呢……
“五六年了吧，她没有再嫁？”
三个就有一斤，也难怪进门就扛一袋子面呢。
艾沐棽吃饱了，就开始看着魏大宝，对他坐着的椅子特别上心。
饭后，周闻沏了一壶茶，老太太去前院屋里拾掇年货。
有暖气很暖和，这里没人，魏平安跟艾沐棽茶几两旁坐下，魏平安又开始泡茶。
“总归是你的亲生女儿。”
“断了一条腿……咦，妹夫，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