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办法。
这话听在季家人耳朵里,只以为他是拿感情不稳定威胁季欢。
要是打坏了,谁去季氏兢兢业业工作,赚钱让他潇洒?谁来背负起季家的责任,赚钱养家?
愧疚和难过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心脏疼得不能呼吸。
容琛要气笑了。
人敢上前一步。
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他指的是身体互换的事情。
互换身体这么久,她已经很熟悉容琛的五官线条,轻易地就能看出在他暴怒的背后,紧绷的那丝失望无措。
“你闹出这样的事情,难得庄家不嫌弃你丢脸。”季老太太说:“等会儿阿煜过来,好好把握机会。男人嘛,你放低身段多哄哄,总会怜惜你的。”
季欢用力闭了闭眼睛,面色苍白得可怕,仿佛快要变得透明消失。
他长腿阔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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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季欢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鲜血淋漓。
她的眼中隐隐有几分祈求。
看着他带着怒火的挺拔背影,季欢觉得自己心头最后一点温度,也跟着他走远了。
季老太太和季太太也很满意,为这个家重新走上正轨。
“头脑还算清醒,不枉我因为你……”季太太猛然收口,冷漠又挑剔:“季欢,这是你欠我,欠季家的。这样的事情,不要有下次。”
他压低了声音:“你别忘了,我们两个现在可不稳定。”
她想,或许她从最开始就错了。
她哑声说:“容总,抱歉。我们改天再说,好吗?”
至少,没毁容就还能联姻。
她该认命。
不该试图挣扎,不该试图逃离,更不该贪恋容家的温暖。
她有难言的苦衷。
容琛的喉咙梗了下,滔天的怒火都被按下了暂停。
季家人把她当牛做马,榨干她的利用价值,还要吃她的血肉筋骨。
就算这样,她还是选择季家?
“不劳大小姐大驾。”他冷嗤:“老子这就滚蛋。”
季总鼓起勇气,拉过个佣人小声叮嘱:“去,去多叫两个人……容总一动手就去拉开,不能让他把大小姐给打坏了……”
“这才是我们季家的大小姐。”季老太太满意极了,难得夸赞:“季欢,你做得很好。”
“好,好得很。”容琛冷笑着扯开领带,往地上一摔:“算他妈老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子他妈再多问一句就是狗!”
季欢抬眼,心脏撕裂般得疼。
最不该的,是她不该把容琛牵扯进这样的深渊。
只剩下狰狞可怖的伤口和鲜血淋漓,疼得她快要麻木。
于是季家的佣人们也开心起来,为家里难得的轻松。
他看着季欢,近乎咬牙切齿地问:“大小姐,你真的要听他们的,要赶我走?”
季姑姑欢天喜地,为她的作品没有沾染更多瑕疵。
他顿了顿,说:“起码保住那张脸!”
没人在意她的反应。
她感觉不到害怕。
季欢垂目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季总喜出望外,为煞星被送走,有人继续替他赚钱供他花天酒地。
季欢不言不语。
这,这野小子,该不会要动手打女人吧?
容琛看着她,眼底的怒火快要化成了实质。
季欢不敢置信地抬头。
季总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