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贺芸的精神好了不少，贺昭正在给他摆早饭，见桑榆进来，将身旁的位置让给她。

        接待她的是昨天采访的女警，一身干练的警服，今天没带帽子，露出额间利落的短发。

        她第一时间还给夏夏五万，剩下的钱预存到医院账户。

        桑榆摇摇头：“不麻烦，配合警方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

        桑榆撒了谎，说是问夏筱秋借的。

        几人很快聊到手术费上，桑榆表示钱已经交过了。

        桑榆咬着唇：“保持单身这条，是双方协议，还是单方啊？”

        她只是随便问问，毕竟谁见过老板手下只有一个员工的。

        女警给她递来一杯热水：“今天找你来，是有些情况还想再了解一下。”

        她不想让家人知道钱的来历，更不想让他们知晓自己跟戚淮肆见不得人的地下关系。

        七七八八扣下来，也不剩多少。

        桑榆心里一惊，为自己方才的举动羞愧。

        他将手边的纸张往桑榆方向一推，薄薄的一张纸，因为他的力气边角出现褶皱。

        贺昭满脸震惊：“你去哪弄的二十万？”

        她差点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止步于床上，消弭与阳光之下。

        协议内容很简单。

        桑榆很淡地笑了一下，低垂着眼：“我开玩笑的，肆爷当我没问。”

?s  i  mi  sh  u  w  u  .com

        戚淮肆办事效率高，二十万，打进她的账户。

        “这是协议，你好好看看，没问题把字签了。”

        “不好意思，麻烦桑小姐跑一趟。”

        “抱歉，小肆爷，我刚刚没睡醒。”

        她自嘲地想：男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热烈与冷漠，能在瞬息之间做出改变。

        桑榆甚至都怀疑昨晚上趴在她身上欲生欲死的人，不是戚淮肆。

        戚淮肆花钱找她当情人。

        得，自取其辱了。

        在医院，钱是世上最不经用的东西。

        每周一次的随叫随到，换取妹妹的手术费用和特效药供应。

        他又变成平日里冷漠疏离的模样。

        她利落签下名字，换下睡衣，穿回自己衣服，走了。

        疏离的语气，刻意保持的距离，让戚淮肆心中的无名火更加强烈。

        果然，戚淮肆听见她的问题，回了个看傻子的眼神：“你说呢？你跟我的关系，到那步了吗？”

        她快速收回手掌，站在戚淮肆身侧，保持应有的距离。

  桑榆很快察觉清醒过来，温柔疯狂是属于夜晚的，太阳一出现，黑夜消散，这股温情自然也不复存在。

        不，准确来说，她连情人都不算，是合作关系。

        从医院出来后，桑榆去了趟派出所。

        戚淮肆的语调生硬又冷漠，桑榆心被刺了一下。

        【协议期间，乙方必须保持单身，不得以任何形式跟他人建立关系，如有违约，协议立即作废，甲方有权向乙方索要赔偿。】

        回到医院的时候，桑榆手机“叮”了一声。

        桑榆仔细阅读这份卖身协议，在看到下方附加条款时，嘴角自嘲的笑意还是顺着唇齿吐露出一声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