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打开那包红色的,侬智高来了一句:‘那是侬人的血书!’
‘你且先回去,表本官帮你递上去,你的仇只管去报,现在南越人退去,有道是击敌半渡,趁这个机会要是能有所建树,朝廷不会亏待你的!’
有了这一层的缘故,黄师宓讲话才会吞吞吐吐,不敢直言,生怕出什乱子,自己倒无枉大霉。
外面那人轰走了没有?没有的话你去通传一声,让那个土司来见本官!’
侬智高捡想血书与请表交给下人,虽然他也以为卢之瀚不尊重他,可是人家又说了要帮他,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还得赔着一脸的笑!
卢之瀚直接将请表与血书扔到地上,气呼呼地返回到座位,刚坐下看到弯腰去捡血书的侬智高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表现实属不该,便道:‘南越人欠我血债,罄竹难书!’
吓得卢之瀚一个哆嗦,这么多的血!晦气啊!
‘在下正是!’
侬智高道:‘这份是请表,请求朝廷受封我为官,继承我祖上检校大夫、御史大夫、上柱国的官职爵位,再让广源州正式归附大宋,永世为臣,绝无二意!我与南越人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若有朝廷封赏,必为马前卒阵前锋,率领侬人与南越人决一死战!’
卢之瀚侧着身子坐了下来,手里把玩着一块羊脂玉,嘴里振振有词地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土司,本官治理广南近十年,不曾见过你!’
侬智高见状,便声泪俱下地把他爹侬全福在南越被人给活剐的经过讲了一遍,官场上的人落泪是不能互相拆台的,卢之瀚听着也觉得相当不可思议,这两父子之前不是还闹得挺欢的,怎么一转眼就没了一个,死法还那么凄惨!
什么!
卢之瀚嘴里的语气就是标准的上级见到下级质问的语气,丝毫没有客气的意味。
卢之瀚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不过侬智高不敢造次,因为就算他是土司,也是属于眼前这位爷管辖,完全没有不服的理由。
说完下意识地把两样东西接了过来。
两人各怀鬼胎,互相猜疑地对视了一阵,卢之瀚甚至都没有提一句让你小子坐下来,直接就把人晾在原地,毕竟在他看来,什么狗屁土司,在他眼里还不如一个保正。
这么愤慨,才把侬智高骗了过去,又转头对着边上的下人道:‘快把请表收下来,本官一定帮你送给官家呈阅!’
卢之瀚初次见到这小子先是一愣,这土司怎么这般年轻!
卢之瀚心里不爽,脸上可没有表现,倒是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侬智高一说完,卢之瀚心里总算也有了计较,侬智高的广源与南越人有血海深仇,正好可以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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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智高见到这一方大员,也不敢托大,拱手拜了一下,答对道:‘家父广源州土司侬全福!’
‘你们不是投降了南越人,今番到本官这里是又要做甚?’
说完,侬智高就从怀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金灿灿用丝绢包裹的请表,还有一包红彤彤的破布,卢之瀚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何意?’
两人正在说着话,卢之瀚的手下又来报,让侬智高前去见他,众人疑惑,刚刚那口气分明就是不想见客的口气,怎么这会又变了!
卢之瀚心里大骂,你个狼子野心的家伙,老子读了一辈子的书,也就是个从二品大员,你黄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直接当御史大夫,骑到老子头上去,以后老子见了你的面是不是还要给你行礼?这好事也来得太容易些了吧!
侬智高脸上的肉一跳大喜道:‘卢大人明鉴,在下这次前来与大人诉苦,正是要大人帮小人侬氏一家作主!’
卢之瀚一听马上站了起来道:‘你就是侬智高!’
侬智高走到卢之瀚的驻地内,昂首挺胸大步迈到卢之瀚的大帐当中。
侬智高一听,这地方大员也知道自己的名号,说明自己在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分量的嘛!心中正在窃喜,不曾想卢之瀚正在编排他,你小子不就是那个落第书生,还当了两回造反的贼子,现在来这里是想干嘛?
他立即起身走到侬智高身边,将侬智高扶起来道:‘你爹是朝廷钦命的土司,有皇命在身,南越无道滥杀朝臣,这事我定会报与朝廷为你们父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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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